第九章
玄墨跪下來,欲言又止。
慕北琰開口,「無礙,我心裏有數。」
旁邊一個略顯稚嫩的暗衛顯然按捺不住,「主子,這可是您救命的藥!」
玄墨咬咬後槽牙,「主子,您可考慮清楚了,那藥材的來之不易……」
盛開於極寒之地的雪心蓮,存於懸崖峭壁間百年一株的還魂草……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玄墨,念在你初犯,我便不計較。」回頭看看那略顯稚嫩的暗衛,「至於他,你知道解決方法。」
那暗衛抱拳施禮,卻不敢有任何反抗。
玄墨把他拖走之時,慕北琰卻攔了下來,「等等,我來為他另擇一個出路吧。」
據他前幾日的觀察,鳳琉與大梁邊境處似乎有所異動。
看來是耽誤不得了,渺渺,她,需要個人照顧。
「你叫什麼名字?」
「回主子,屬下名喚玄淺。」
……
君華裳分明感受到身後的那道目光,虛虛浮浮落在她身上。
蘇子乾這才驚覺自己行為的不妥,「臣未能尋回郡主,臣失職。」
君華裳幾乎是要轉過身告訴那芝蘭玉樹的男子,卻在想,待會兒如果他知道自己並沒有丟,該是作何表情?
「郡主?可不就在這裏麼。」君明挑挑眉。
君華裳轉身,言笑晏晏地看着蘇子乾。
蘇子乾震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這不是方才在城門前救下的姑娘麼?
隨後君華裳的解釋,蘇子乾聽得雲裏霧裏。
「皇伯父,小裳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下決心綁了那紅娘卿安,這才這才……」
「這叫我皇室的臉面往哪擱?」君明坐回了龍椅上。
蘇子乾只覺心頭有壺酒澆過,是她麼?
王徹嘆嘆氣,皇室的面子早叫堂下的郡主丟到蠻荒了罷?
驕橫無禮,砸了不賣給自己首飾的榮熙名店,家裏養的那隻白頭錦尾鸚鵡被左侍郎家的庶子揪掉一根羽毛便被拉到永王府做了仆臣,專倒夜壺……
偏偏誰也拿她不得。
「皇伯父,都是小裳一個人的錯」君華裳眼淚汪汪地瞧着君明,「小裳願意承擔罪責。」
永王趁機來煽風點火,「皇兄,子不教父之過,臣弟願意承擔罪責。」
蘇子乾埋低了頭,既然被卷進來,脫身又談何容易。
君明似乎找到了台階下,「照你父女這麼說,朕豈不是也有管轄不當之失?」
「小裳願嫁與蘇將軍做妾,以平事態,」
「郡主千金之軀,怎可屈身到臣家……」
這話似乎在哪裏說過。
慢着,這不是在上次向自己宣佈婚訊的時候,自己說過的話麼?
思緒翩飛之際被君華裳奪去了話頭,「方才臣侄在大街上險些摔成大馬趴,還是蘇將軍出手相救。」
「方才是臣舉手之勞,郡主不必多禮。」只覺得這話快要咬了舌頭。
「賢婿,華裳這次可是真的認錯了,本王今日便腆着老臉在這裏請求你原諒。」說罷向着蘇子乾拱手。
「小裳,今日皇伯父便在這裏再成全你一次。」看向蘇子乾,「她若是再敢逃,朕替你打斷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