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女生小說為了聶先生的恩寵84.良人(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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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良人(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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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聶先生的恩寵

    如果看到這句話, 請12小時後再來。  童延湊到在這人耳朵邊上問了一句話。

    調酒師做捧心狀,「你彎了?對象不是我?」

    童延說:「哥哥, 沒跟你鬧着玩兒,饒了我吧。」

    調酒師說:「什麼叫gay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大家愛好各不同,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我躺平給艹, 咱倆來個友情炮?」

    童延說:「當我沒問。」

    作勢離開, 立刻就被調酒師一把抓住了手腕, 童延回頭一臉得意, 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調酒師這下有了幾分正形,「你總得說說是什麼樣的gay, 多大年紀, 什麼個性, 做什麼的。還有,1還是0?」

    童延自然照着聶錚的樣回答,正經人, 特正經的那種,還有錢有勢,年紀三十,看起來不像個零。

    調酒師摸下巴,「是個叔啊, 你是想睡了人家呢, 還是要認真談個戀愛?」

    童延想都沒想, 「睡就行了, 倆男人愛來愛去你肉麻不肉麻?」

    調酒師:「……」

    童延不明所以,但很快就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調酒師告訴他:「那我估計你說的這位喜歡清純點的處男。還沒開竅懵懵懂懂,誇張點說,摸着別人硬了,還一時反應不過來問聲怎麼藏了根棒子那種。」

    童延只覺被當成了傻子,這特麼得是個小姑娘吧?

    &張!說了是誇張?你得意會,程度自己拿捏。你想想啊,男人到三十那功能總要打折扣,需求太強的招呼不住啊。在床上哪一型最合意?當然是不經人事的雛兒,沒比較就沒傷害懂不懂?」

    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童延沒全信,但也覺得不是完全沒道理。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最後他思量半晌,在旁人意見上又加了點個人心得,再次調整了朝金主進擊的最佳人設,倒也跟他最初的想法沒差太遠:傻白甜。而且還得是個屁事不懂的傻白甜。

    他做好了打動金主的所有準備,走心程度把自己都感動了。

    見證奇蹟的時刻就在第二天,誰知道天還沒亮就接了個電話,公司那邊通知他們立刻過去收拾東西搬家,他們的形體訓練室要從地下車庫邊的水簾洞遷到二樓。

    這是天大的好事兒,且不談整個雨季他們在水簾洞待得多難受憋屈,能堂而皇之從正廳進電梯至少說明他們這群扒在船底的藤壺螺殼,終於被上頭重視了。

    童延從床上跳起來套上衣服就往外沖,一刻都沒敢耽擱。到公司,發現二樓存物櫃和設備都現成,比之前用的好了幾倍還不止,他們只需要把自己那點私物捯飭利落。這活兒花不了多長時間,童延心裏掛着正事,二十分鐘內全部解決完畢,也顧不上跟同一個洞裏的猴子們扎堆高興,推門就走。

    可臨出門時聽見有隻猴子在他身後說:「誰的安排?那還用得着說,聶先生唄,他昨天順腳來看一趟,今兒就有人叫着咱們搬上來,還能是別人?」

    童延腳步頓了下,今天這好事兒是誰促成的,他還真沒停下來細想。

    可眼下看來,是聶錚,只能是聶錚。

    畢竟,從簽約到現在,除了聶先生,公司上下就連打掃清潔的大媽都不屑正眼瞧他們。

    童延突然就迷茫了。

    這天他日程特別緊,上午還有個私活兒是給一漢服工作室拍照片,拍攝地點是在南郊的山腳,童延就一直迷茫到山腳。

    一時覺着今天這甜頭分攤到這麼多人頭上可惜,緊着他一個多好。一時又覺得聶錚人其實個好人,而他自己滿肚子壞水,活像是個算計唐僧等着吃肉的妖怪。

    昨天聽說的地址剛好離這不遠,但他突然就不那麼想去了。

    剛好一個景拍完,新造型擺上,工作室女老闆來替他整理衣帶,嘖嘖讚嘆,「韓子高要是長成你這樣,我就明白他怎麼能從一個賣鞋的窮小子做成男皇后了。」

    窮小子?

    童延瞬間清醒,頓時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糾結個屁啊,沒個好家底還非害上富貴病,矯情!人傻是福,自己落個光明磊落說起來好聽,可那也真是生活優渥才搗騰得起的玩意兒。

    可他不是,當個好人對他來說太奢侈。

    所以他今天到底還得按計劃行事,去巧遇他的聶先生。

    只是照片拍完,女老闆給他結錢時,童延拈起旁邊還沒來得及收進箱子裏的黑檀岫玉蓮花簪,「姐姐,我少拿點錢,你把這個算我。連盒子一塊兒,行嗎?」

    就當是他最後一次奢侈。

    女老闆和攝影師一行人回城,童延沒搭順風車,打個招呼告別,騎着自行車就晃悠悠地往另一頭去了。沒跑多久上了水泥路,前方就是村落,不一會兒又看見路牌,正是他找的那個。這村子看起來富足,比他家那片還像城市,路邊一溜的小樓整齊排列,快到午飯時間,各家院門竟然都關着,路上沒什麼人。

    就順着門牌找,終於瞧見前邊路口上,一棟青頂白牆小樓雅致得格外顯眼。他心臟砰砰跳,就是這兒了!

    童延撩腿下車,歪在牆角,從包里掏出個小扳手對着前軲轆輪軸利落地幾下搗鼓,再推車試了下,前輪動得無比艱難,這才把工具揣回去,手架起自行車到那樓院門前邊,伸手拍門。

    &誰啊?」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聲音,但院子裏頭有腳步聲越來越近。

    童延又拍了兩下,「我是過路的,車突然壞了,能借個扳手起子嗎?」

    吱吖一聲,沉沉的黑鐵院門上,小門撕開一條縫。

    聶錚就站在門裏頭,一手握着把手,眉皺了起來,似是意外又似是質疑,「是你?」

    童延大驚失色,「聶先生,您怎麼會在這兒?」

    聶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可能他這種出身,即使爹不疼娘不愛,身邊看顧的人多,幼時日子也不會過得太慘。這院子裏住的就是從小照顧他的老保姆,從他墜地時開始帶起,在他童年被外公趙老先生帶走時又跟着去了國外,一直到他成年才回鄉。

    聶錚每每回國,抽得出空時會來看看這位視他如己出老太太。

    他來是理所當然,可童延出現在這兒就不那麼尋常了。想着這段時日接二連三的巧遇,到這個時候,聶錚終於開始懷疑這個巧字的真實性。

    但他還是把童延讓進了院子,往裏走時瞥一眼幾乎要晃下來的自行車前輪,淡淡地問:「出來踏青?」

    童延這邊標準答案當然是一早想好的,「不是,我外婆有個老朋友南邊山里守林子種樹,今兒我就是被差着進去看看順便送點兒東西,我這任務是完成了,正準備回城,沒想到車在路上不聽使喚了。」人是真實存在的人,離得也沒多遠,不怕聶錚打聽。送東西是假的,但誰特麼閒得慌真跑去山裏盤問?

    聶錚突然也覺得自己多疑了,他今天往這兒來,連最親信的秘書都沒知會。真知道的那位,童延夠不着。這孩子路上拋錨確實倒霉,他與人方便是應該的事,只是,怕是攪了老太太的清靜。

    可他剛支使童延把車放在空地上,老太太從廚房裏出來了,「是誰啊?」

    聶錚說:「從這路過的,車壞了進來借修理工具,剛巧認識。」接着介紹,「這是童延。」又對童延說:「這位,你就叫……夏奶奶吧。」

    童延不疑有他,站直身子,十分乖巧地說:「夏奶奶好。」

    老太太渾濁的眼光一觸到童延那張臉就定住了,「哎——」顫巍巍抬手揉了下眼睛,又上前一步衝着人仔細看,大喜過望,「好俊的孩子!哎,坐,快坐下說話,正好趕着飯點,就留下一塊兒吃飯吧。」

    童延:「……」哈?第二階段目標提前達成?

    一聲奶奶還真沒白叫。

    夏老太還在粘着童延瞧,就差喜極而泣伸手摸臉了,「孩子,你模樣生得真好。」

    聶錚:「……」這看臉的世界……

    只得開口提醒,「夏姨。」

    夏老太太這才回神,「欸!我知道,我這就做飯去。」

    童延:「……」好像來了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對?剛才聶錚自己管老太太叫什麼來着?

    不管顏控的思維多難理解,童延到底是留下了,當然推一推意識一下客氣是免不了的,最後還是聶錚開了口,「你就算現在出發,回城也得是下午一點後。待會兒我帶你回城,車也不用現在急着修。」

    童延開始表演,沒馬上答應,而是裝出幾分茫然神色,呆呆的,「…>

    漂亮!這才是天降鴻福!剛才開場那段各種意外啼笑皆非,他連裝都不用裝就一臉懵。接下來人留下吃飯,難得跟金主獨處,人設還得繼續套下去。可懵懂無知的傻白甜修車,要是忍不住把他如火純情的技巧露出來,那還不得崩出個東非大裂谷?

    可這天的東非大裂谷顯然沒應在他身上,聶錚替他拿主意,「就這麼定了,這邊坐。」童延心裏樂開花,佯裝不好意思地道了聲謝,就眼見着聶錚轉身在院中的紫藤架下坐下了。

    坐下還不算,藤架石桌邊矮凳上擺着一個大簸籮,出手就是十位數的混血大佬聶先生很自然地從裏頭拿出一個半成的藤簍子,就這樣慢條斯理地編了起來。

    童延:「……」哈哈哈哈,神特麼崩壞,怎麼不乾脆織毛衣?

    他拼命忍笑,等那股子勁兒過去才敢開口,還硬摳出幾分驚訝崇拜,「……哇哦!您還會做這個,好厲害!」

    聶錚究竟教養良好,即使覺着這崇拜太過,回答時還是對上童延的眼睛,平靜地說:「過獎,不難學。」

    就這反應?童延繼續演,在石桌另一邊坐下,還找了一個最正確的姿勢趴在桌上,手撐着下巴裝模作樣地「認真」欣賞起來。

    然後他就是在這時跟着聶錚在東非大裂谷會合的,這事童延過後每每細思都想扶額:

    大概是為了給他加菜,老太太去後院抓了雞。可還沒進廚房,那雞十分張狂地掙脫了,撲騰翅膀一躍三尺高,嘶叫着從童延腦袋上飛掠過去。

    童延什麼脾氣?頭上毛還豎着幾根,心裏罵着娘,笑眯眯地起身撩起了袖子,「放着我來!」

    聽見聶錚問了聲,「你行?」依然沒能把他拉住。

    這還不止,把雞逼到犄角旮旯,童延一把抓住。手裏炸了毛的雞瘋了似地掙,他衝到水池邊上,拿起刀照着雞脖子就是一抹。

    鮮血飛濺,世界安靜,童延心裏氣也順了。

    轉頭就見聶錚高大的身子立在一邊,看着他的眼神無比複雜。

    要完!懵懂無知的傻白甜還在嗎?

    童延倒豎的眉立刻平復下去,十分天真地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不諳世事小白兔樣。親娘老子欸,配着他手上臉上的血,好像,成恐怖片了?

    可也就是這個時候,聶錚突然笑了。唇角微微舒展,就像一尊完美無瑕的石像瞬間附着了血肉,一慣缺少情緒的英俊面容瞬時生動起來,依然深沉,可又出奇的迷人。

    &得不錯,」聶錚說,「就這樣,別客氣。」

    聶錚行止風姿莊重熟人皆知。到什麼程度?回國前,他舅舅在趙老爺子私園的生日酒會,節目進行到深夜男男女女都難免有些忘形,聶錚一出現,在場最放浪形骸的都收斂了半分鐘,直到他本人示意大家隨意,仍有幾個世交家的孩子自慚地不欲在他跟前丟了正形。

    而到了此時,端肅成習慣的聶先生疲憊地靠住椅背閉目養神,「沒事。」

    沒事才怪,聶錚何等人,要不是難受得腦子犯暈,何至於錢包被人撞地上都沒發覺。

    女秘書看一眼表,時針就快靠向那個羅馬數字九,而聶錚連晚飯都沒着落,她小心地問:「你想吃點什麼?」

    聶錚的答案絲毫不令她意外,「遵醫囑。」

    只做最應該的選擇,半點任性都沒有。

    女秘書應了聲好,眼睛在聶錚深刻堅毅的側臉停留幾秒,心裏暗嘆了一口氣——今天這事勉強算是個意外,聶錚為什麼會進醫院,一個詞就能說清。可究其來龍去脈和本質,還真是一言難盡。

    聶錚到中部的c城參加一個會議,本來返程機票定在晚上八點。但下午在人還在酒店,她突然接到聶錚家裏的電話:聶錚的母親在老聶圈子的一個下午茶聚會上受了些刺激,心絞痛發作暈過去了。

    他們買了最快的機票,心急如焚地趕回來。

    傳言中病得下不得床的聶母,卻端端正正地跪在別墅客廳旁小佛堂的菩薩面前。顯然又跟自己過不去,而且又是為了老聶外頭那些事。

    窗子緊閉,幽暗的小佛堂在香煙裊裊中透着一股子陰森的涼氣,聶母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守在她旁邊的老婦人替她向聶錚訴苦:老聶外頭那位也去了下午茶會,到離場時還纏走了老聶,完全沒把正牌聶太太放眼裏。

    老聶從年輕時就不規矩,身邊花草來來去去永無窮匱。

    聶錚的母親則可憐可嘆,一個世家小姐,又是趙老爺子的掌上明珠,嫁給老聶後一邊孜孜不倦地斗小三,一邊用春天般的溫暖容忍渣男,二十年如一日,說不是真愛沒人信。

    而聶錚在外公身邊長大,完全不像這兩人的親兒子——他既不是情種,也不是風流種,心思全不在兒女私情。所以指望他明白夫妻間百轉千回的糾葛,就像是一個極盡想像力的笑話。

    果然,聶錚聽完全部,在他母親身後靜立片刻,給了個一刀切的建議,「我再問一次,您確定不跟他離婚?」

    聶母:「你出去!」

    母子倆一前一後,一個跪得筆直,一個定立如松,跪着的說不出的固執,站着的本身那股凜然威嚴也透出來了,一時沉寂得駭人。

    老婦人上前一步圓場:「太太跟先生可是少年夫妻老來伴,哪能為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紅臉,只怪姓明的那位把先生纏得太緊,光卡他的戲有什麼用,要是能眼不見,太太也就心不煩了。哦,還有姓鄭的……」

    聶錚持身之端正一直是同齡人中的典範,他的對手從來都是各方大鱷。讓這樣一個大格局的老幹部手撕小三腳踩私生子,怎麼看都有點滑稽。

    此時,「喵嗚——」一聲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幽幽飄出來。

    女秘書幾乎條件反射順着聲音找,而後她看見一隻伯曼貓頂着一身雪白蓬鬆的毛從佛龕櫃角後邊慢悠悠地晃出了身子。

    她正要上前,被聶錚一個眼神止住了。

    聶錚高大的背影仍巋然不動地矗立在原處,肩膀寬厚脊背挺直,昂然於世的強大。

    片刻後,他說,「一年時間,我給您一個徹底的解決。」

    出門時,女秘書看到聶錚脖子後頭和眼周已經冒出疹子,上車,聶錚用墨鏡擋去狼狽,只給司機一個指示:就近找家醫院。

    這就是他們出現在這家二甲醫院的原因,聶錚從小就對貓過敏,第一次發作是在兩歲時,險些救不回來。

    聶母看來真是半點不記得了,又或者,跟老聶無關的所有事她都沒心思注意。

    不過聶錚也不需要任何人為他不平。

    回到住處,他大步往屋裏去,「跟徐老約在明天什麼時間?」

    這位徐老也是雲星的董事,女秘書對boss無病無休惦記公事的性子習以為常,「上午十點。」


    &聶錚說,「現在就給董事長電話,說我請他務必到場。」

    女秘書愣了愣,董事長自然就是老聶,早就定好的會面,突然加上去這麼一位,看來,今天被聶母這樣一催,聶錚到底是要有動作了。

    她手從兜里摸出個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個你真不戴上嗎?」

    想到聶母要借聶錚的手除去的那兩位,又說,「聽說還能防小人。」

    手心是老爺子找大師給聶錚請的一道佛牌,東南亞的華商大都篤信玄學,聶錚生肖今年沖太歲,按八字算還衝得特別厲害。女秘書本來是不信的,但年初,一貫身體強健的聶錚突然病了一場,今天又被個不起眼的小東西放倒,玄學好像也不是一點沒道理。

    聶錚腳沒停,只是轉頭瞥她一眼。這一眼就像是在嚴厲質問:你怎麼對得起你受的教育?

    簡直讓人無地自容,女秘書忙把佛牌揣回口袋。

    此時她怎麼能想到,泰山壓頂而不改色的聶先生,這輩子都得栽在不起眼的小東西身上。

    轉眼周末過去,童延也跟他媽一塊兒把病人接回了家。周二大早,姓黃的電話又來了,自然是讓他乖乖領罪。

    童延只能幹巴巴地說:「我沒劃你車。」別跟他說證人,小白花從上周末到現在一直沒出現,電話還關機,果然靠不住。

    姓黃的說:「你小子老實過來賠錢認罰也就是皮肉吃點苦,再囉嗦我現在就報警去你家找你。」

    童延直接把電話掛了。

    大上午蹲在院子裏搓衣服,他媽童艷艷頂着一張濃妝艷抹的臉出來,「這衣服都洗三遍了,還沒幹淨?」

    這事一提,童延心情更不美妙,前天晚上追聶錚,大腿沒抱着還偷雞不成蝕把米,半路被濺上身的泥水裏頭不知道摻了什麼,從褲子到上衣一溜的泥點怎麼洗都有印兒,好好一身行頭就這麼毀了。

    &兒不出去?」童艷艷問。

    &戲這行我不想幹了。」

    童艷艷完全無所謂,「不干就不干唄,做什麼不是活?」

    不管還走不走這行,錢總是要賺的,窮最多是個病,窮在家不動才真是絕症,童延收拾完東西就騎車出去覓他那口食。

    剛出院子就招來陰陽怪氣的一句,「哎喲,大明星這是要出去吶?」

    童延半點不臉紅,「勞您關心。」

    &麼時候發財呢?老張那點家當都賠你媽那去了。」

    童延呵地一聲,車朝前滑,扭頭看一眼剛才說話的那位,「放心吧您,您悶家裏『創業』十年不都還沒敗光上頭二老的養老錢嗎?」

    被他戳痛處的人面紅耳赤氣得跳腳。

    該!讓你特麼當面損人娘。

    快上大路才想起鑰匙沒帶,童延晃晃悠悠地殺了個回馬槍,正巧瞧見他媽落鎖出門。童艷艷還換了身衣裳,不應季的針織連衣包臀裙把人裹得像個俗艷的肉粽,就這樣扭腰擺胯,妖妖喬喬地往巷子深處去了。

    童延心一沉,不聲不響地跟着。

    果然,他媽就是朝着老張家去的。

    他用力踏車,一個璇漂之後一腳支地穩穩攔在童艷艷面前,露出一個痞子似的笑。

    童艷艷一掌拍過來:「作死啊你!」

    母子倆回家取完東西,童延摸出錢包把沒捂熱的幾張紅票一氣兒塞進他媽手裏,「拿着,沒了再問我要。」

    &這有,」童艷艷沒推過他,探頭朝他手上看,「這是多少?你自己留了多少?」

    &不着。」童延收好錢包一溜煙竄出門。

    &兔崽子,上了班就是大老爺們,你帶二十塊出去?」

    童延早跨着自行車衝到院門口,臨出院子,卻突然停下回頭說:「別去老張家,那齪貨配不上你。」

    話放他嘴上就只能說到這了,再往深就是朝他親娘心窩子上戳,童艷艷做什麼營生把他拉扯大,他再明白不過。

    所以童延到底還是踩着車跑在了去公司的路上,就算前頭是刀山火海他也得扛住,他要出頭,他得給童艷艷爭氣,也給自己爭氣。旁人眼裏他們越是像灘爛泥,他越要混出人樣戳那些人的眼。

    馬路邊有一對手拉手撐傘散步的小情侶,穿着校服,應該是從附近高中逃課出來的,跟童延差不多年紀。

    路上斜風細雨兜頭來,冷的熱的混了一臉,童延擠出個笑,「切!沒出息,」抬手就抹掉了。

    到公司,半點不意外,姓黃的在形體訓練室門口等着他,饒是做好的心理建設,看見男人手上那根棒球棍,童延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但他還是硬着頭皮走過去,沒來得及開口,領子就猛地被揪起來。姓黃的就這麼拎着他朝屋裏拖,根本不管訓練室裏頭有多少人,「今天揍不服你,你叔我是吃shi混大的。」

    童延只得由着男人霸蠻,想說幾句好話到底說不出來,他今天可能真要折在這了。

    &是在幹嘛?」有人在門口問。

    眼瞎了?沒看見要打人!?

    但姓黃的朝門口一看,手倏地放下,滿面厲色忽而翻書似的變成一臉諂媚的笑,「陳特助,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來找個人,誰是童延?」

    童延犟着的腦袋這才轉過去,說話的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看起來十分幹練,一看那通身精英氣就知道是從樓上下來的,而且職務還不低。

    &是。」他說。

    男人朝姓黃的瞥一眼,走到童延跟前,把手裏兩個紙袋朝他跟前一遞,「聶先生給你的。」

    姓黃的臉色又變了,「哪位聶先生?」

    &我替誰辦事?當然是聶錚先生。」

    童延像是聽到「噔」的一聲,他頭頂的燈終於點亮,光明瞬息從天而降。

    袋子裏頭是一套嶄新的衣褲。聶錚那天究竟是上心了!連他濺上身的泥點都沒忽略!還查到了他的名字!臥槽,不愧是大人物,心細如髮,完全不是一般人。

    聶錚手下人來這麼一趟,訓練室風向徹底掉頭。

    童延捏着經紀人的後頸把人往更衣室推,「別走啊黃叔,我這兩天做夢都是你。」

    經紀人被他搡進屋,壓低聲音說,「小子,凡事留一線。」

    屁話!誰給他留過那一線?童延拍拍經紀人的臉,「我的錢呢?」

    見姓黃的鐵青着臉掏出錢包,童延伸手就整個奪了過來,瞧着新的乾淨的挑了六張大的,錢包里還余了幾張又髒又蔫的票子。

    姓黃的剛才說收拾不了他就去幹嘛來着?對!哈哈,好玩>

    &多噁心,哪能真讓您入口?」

    童延抽出剩下的幾張票子飛快地塞進男人來不及合上的嘴裏,眼睛笑成兩道彎,「錢是好東西,您吃錢吧……嚼啊!」

    童延頭都要炸了,他喜歡有個屁用。所以語氣也有些煩躁:「您也悠着點吧,架子搭太高,我怕我沒命落地。」

    就只差沒直說,這人在外頭傳消息是逼公司就範了。童延認真希望公司能就範,但也是認真擔心這孽力回饋後反而會弄死他。

    而且,有了陳特助在先,童延這次對貼到跟前的好事好歹有了些戒心,「不是,您能不能說說,到底看上我哪?」

    劉導氣都沒喘一下,「你貼合角色啊,沒有人比你更合適,我追求的是完美無缺的藝術,懂嗎?」

    童延沒說信,現在的事實容不得他說信或不信。

    聶錚的女秘書就是第二天大早找上他的。童延接到電話,胡亂套了件衣服急匆匆出去,見車停在路邊,女秘書在門旁站着。

    小跑着過去,「姐姐,有事兒?」

    女秘書也開門見山,「我來問你兩件事,第一,你是怎麼勾搭上陳特助的。」

    呵呵,傻逼終於被查了。童延眼都沒眨一下,「他送衣服下來那天,我跟出去給他遞了盒煙,他就把老闆給賣了唄。」

    &不抽煙。你老實點,一個字也不許摻假!」

    妹的,就知道哄不住人。

    童延乾脆不加料了,「好吧。我跟出去跟他套了幾句近乎,他開始滑不溜手地沒接招。」

    &來呢?你想想當時的情況,從頭到尾,要緊不要緊的,都跟我重現一遍。」

    這麼認真?童延也認真了,要緊不要緊的都得說,幸虧他記性好。

    &跟他走到廣場外邊,沒說幾句,來了輛車,他就去上趕着拍馬地招呼車裏人了。」

    女秘書立刻來了精神:「誰的車?什麼車?」

    童延笑了下,「那車窗子只下了一條縫,裏邊是什麼人我也沒看清啊。反正是輛豪車,黑色的,牌子不記得了。」

    &着陳助理就被叫上了車,車還是停着沒走,不知道他們要說多久,我正打算回去,結果,陳特助剛好下來就把我叫住了。這一次對我臉色就好多了,胡聊了幾句就讓我留了電話,當天就……跟我說了聶先生那天出去的時間。」

    &這樣?」

    &姐,我腦汁都絞給你了。」

    &二件事,你去夏姨那碰聶錚,也是陳特助給你通的消息?」

    媽的,這事兒姓陳的也沒招啊。童延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

    這次他被盤問了半個多小時,女秘書一板一眼地錄下他說的全部。見女人上車要走,童延忙追着問:「姐姐,你看我還有救嗎?」

    女秘書說:「你得自救。」意思是乖乖的,別再繼續作死。

    可被童延聽在耳朵里就走了個樣:這分明是在提醒他不要束手待斃。

    可怎麼做才能不束手待斃?童延在馬路沿上坐了一會兒,聶錚,一切癥結都在聶錚身上,他得自己見聶錚。

    事情決定了就沒什麼好猶豫,童延回家騎上自行車,再次出門往南郊去了。剛才女秘書提到夏老太太,今天周六,上次他去那撞聶錚也是周六,聶錚看起來跟夏老太太感情不錯,是每周固定時間上門也說不定。

    這天也算他運氣好,急吼吼地一個多鐘頭出城到了村里,隔了十多米遠就瞧見聶錚的那輛suv沒像上次一樣停進車庫,而是停在夏老太家院子門口。

    童延下車擦了把汗,合適不合適也都顧不上了,不敢太用力地拍了幾下門。

    和上次一樣,聽見老太太問了聲是誰,而後鐵院門上的小門開了,聶錚站在門口,一看見是他,臉色直接來了個晴轉陰,連多雲的過度都沒有。

    &先生。」童延怯怯地叫了聲。

    這次,聶錚沒請他進去,而是自己出來,把門關上,冷冷地說:「就在這兒說。」

    童延無端覺得後頭一定還省略了半句:說完快滾。

    童延是認真覺得這男人有點精神分裂,那晚上的事兒,甭管聶錚忘得多乾淨,做的時候,這人可是把平常他們倆之間那點零碎都記得清楚極了。聶錚卯着力氣干他,還掐着他以前說的話,痣都給他蹭破了一層皮,那可真是想着是他還激動得上天入地似的。一覺醒來,要命,換了一個人,就眼下對他這個嫌惡勁兒……這他媽找誰說理。

    但他也知道不是說理的時候,現在他還把聶錚當個平常男人看,那純屬腦殘。童延很清楚,這人一句話能定他生死,於是老實恭敬地說:「聶先生,我來跟您說聲對不起。」

    而此時的聶錚,心情說不複雜是假的。男人的思維挺沒道理,這人就擺在面前,有過親密的身體關係,心理感受果然不一樣。幾天沒見,聶錚很奇怪自己見到這孩子,第一感覺居然是,瘦了些。

    但肚子裏頭那股惱怒依然還在:一是厭惡童延小小年紀就謊話連篇、不擇手段;更多的則是憎惡自己年紀大一輪,居然就大意到真着了道。

    所以聶錚沒留情面,「說正事。」

    童延也看出男人沒有接受道歉的心思,只能省去套話,開始討饒,「聶先生,是我錯了,我不該……冒犯您,今天來是想求您放我一馬。我做過的事自己擔着,只要您能消氣,怎麼罰我都行。」

    聶錚看他一會兒,「怎麼罰?」

    童延:「……」我睡了你,你睡回來不就得了。

    但這話一定是不能說的,聶錚明顯不想再跟他扯上關係。

    為了扯平,他咬牙道:「您找個人強我一次,這事兒能過去嗎?」

    聶錚險些背過氣去。

    這一口氣喘順,聶錚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你現在就走,別再讓我在這兒看見你。」

    童延:「……」一次不行得兩次?

    沒等童延開口,一陣鈴聲突兀地響起,聶錚轉身到一邊,背對着童延,掏出手機,按下接聽。

    電話是女秘書打來的,女秘書一改往常的利落,欲言又止地說:「那天叫陳特助上車的人我查到了,……你要有心理準備,那個人是……」

    這一通電話掛斷,聶錚倒是真心顧不上童延了,陳助理背後的人是誰,他猜都沒往那個人頭上猜。陳助理最初不欲搭理童延,上過一趟那個人的車就搭理上了,突然的轉變,跟車裏的人有關,完全有可能。

    如今想來,那人算計他嫁禍明影帝完全有動機,畢竟,一直恨他對明影帝不夠狠。而且,根據也不是沒有,他回國後,每個周末都來看夏姨,其他人不知道,那人是知道的。這能解釋不久前,陳助理為什麼能指使童延到這兒來找他。

    沒心思管童延還站在一邊,推門就要往院子裏去。

    童延並不知道金主剛得知的真相多了不得,擦身過時,順手就拽住了聶錚的胳膊:「聶先生……」

    聶錚強扳開那隻手。

    &吖」一聲,門開了,夏姨站在院子裏,正巧看見他們拉扯的樣兒,頓時瞠目,「你們怎麼了?」

    聶錚沒說話,童延把胳膊放下了。

    老太太還是一臉憂色,「你們在吵架嗎?聶錚啊,小童還是個孩子,有話好好說,不要凶他。先到院子裏去吧。」

    聶錚就冷眼看着夏老太太對童延忙不迭的表示關切,只覺反常,老太太平時是極有分寸的,從來不管不該插手的事,眼下卻不問原因地站在他的另一邊。其實從上次老人家看臉不容分說留童延吃飯的時候,他就覺得反常了,老人家對童延的態度,實在不像是對陌生人。



84.良人(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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