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帆猜着早自習的鈴聲進入教室。他因為離家近，是位走讀生。整個班級42人，有5位走讀生。
今天，楊帆精神不太好，一大早就哈且連天，眼中得黑眼圈更是出賣他，昨晚睡的不好。
剛坐到位子，一位同學就迫不及待過來。
他拿出一個本子，對着楊帆道：「楊帆啊，我看你數學最近學得很不錯，這裏有道題目我剛好不會，能不能教教我。」
紀濤的同桌是數學課代表宋明輝，有着就近的大佛不靠，竟然過來找楊帆。
班級里人都到齊了，自習課鈴聲也響了，這種少年不會如小孩般不自覺，所以班級里很安靜。
而紀濤的話，剛好讓整個班級幾乎都能聽見。思量下事情原由，楊帆看了一眼宋明輝，對方遠遠的座着，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蒙誰呢？你雖然裝作什麼事沒發生，但手中得筆完全在亂寫。還不是因為我昨天的一個小小表現，讓你感受到了威脅。
「紀濤，我只是最近多看了些函數題目，比很多人差遠了。」楊帆不動聲色間假意推脫。
「這個就是函數題啊。你先幫我看看，不會我再照宋明輝問問。」紀濤有備而來，怎麼可能讓楊帆全身而退。
「行，我先試試看。你沒問過宋明輝課代表嗎？數學方面他應該比我強吧。」
來得好，紀濤激動壞了，就是要等你這句話。「宋明輝正在做呢，你看他現在低頭寫着的就是我出的題目，我想多個人肯定速度快吧，也不好耽誤老是麻煩宋明輝吧。」
果然是早有準備，楊帆暗道，如果我現在解不出來，等一會宋明輝和紀濤肯定會大肆宣揚，如果我解的慢，也是比宋明輝差。而最關鍵的是，他們兩人肯定早就合謀，答案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我如坑啊。
「紀濤同學，其他的不說，函數這塊我還是有些信心的，等着。」楊帆瞄了一眼題目，沒有任何考慮，直接下筆，刷刷幾下，不到二十秒，把題目做完了。
「也不知道對不對，等宋明輝同學做完後你再和他對對答案。」楊帆這下不可謂不快，在兩人措手不及下，就做出了答案。
紀濤有些愣了，怎麼這麼快。如果過個兩分鐘，宋明輝就可以大喊答案已經解出了，在萬眾矚目下，自己什麼不說，就能證明楊帆還是比宋明輝差些的。現在，怎麼辦。
安靜的宋明輝，此刻顯然也知道了變故，手指捏緊，差點把鋼筆捏壞。
這個時候，不少聰明的同學雖然不一定了解內情，但至少知道，在宋明輝還在與題目較勁時，楊帆沒多想就做出來了。
這個……好像……，楊帆在數學方面比數學課代表高一點啊。楊帆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紀濤，就這樣吧。我想宋明輝也做出來了。去對對。」
「好吧，我去問問他。」紀濤灰溜溜地離開，回到座位，宋明輝裝模作樣拿出一張紙，遞給了紀濤。
果然如此。還好昨天晚上用功過，為了不讓自己露出原形，昨天晚上可是出了死力的。
特別是函數那快，他通讀了至少三十遍，而系統果然沒讓人失望，知識點是可以分割的。比如一本書有十大章節，每章節讀十遍，最後效果與正本書讀十遍效果一樣，現在他得高一上學期數學熟練度是4，而其中，函數比重佔了大半。
也就是說，光高中函數這塊知識點，楊帆已經超過所有同學了。
接下去早自習，沒什麼事情，紀濤與宋明輝嘀嘀咕咕幾次，也沒在過來找麻煩。
不過同學都是人精，都是經過中考後升上來得精英分子，不見得誰比誰笨。吳州附中，可是吳州最有名的四所中學。
剛才的那番意外，讓同學們看清了兩人的較勁，心中認定，楊帆也是一位牛人，只是以前自己不曾在意，看來他是在高三發力了，自己也要加油。
其中，又有數位女同學視線掃到楊帆，而楊帆夢中情人祁月疏美目數次光顧，到底如何想，沒人猜得清。
第一二節，都是數學課。楊帆雖然還是有些犯困，不過是在不想多事，咬牙堅持。
數學老師陳長億也是一臉淡定，似乎昨天沒發生任何事，照樣如平常一樣講完課。
還有兩三分鐘第二節課結束時，陳長億丟下講義，道：「你們都已經高三了，過一年就要上大學了，人生第二次的拐點。
在這，我要提醒一下，十月份的高中奧數聯賽，是個捷徑，如果運氣好堅持到最後，那麼大學通知書會提前給你，而且都是名校，任你挑選。我是希望有信心的同學都試着參加一下。」
鈴聲響起，陳長億點點頭，又道：「葉浩然，宋明輝，楊帆……跟我來下辦公室。」
下面的同學都炸鍋了，有人憤憤不平，有人低調淡漠，這肯定開小灶啊，這麼做也太明顯了。
陳長億連點六人名字，正副班長，學習委員，數學課代表，以及理科天才葉浩然加上楊帆。
六人結伴跟到辦公室，陳長億從抽屜中拿出六分早就準備好得卷子，道：「這是歷年奧數難題，你們回去有空好好做做。你們六人，在數學這塊我非常看好，我當然是希望你們各個都能通過，但顯然不可能。
好吧，如果別的同學向你們要，也借給他們複印下。只是這些題目，對普通學生難度太大，過分沉迷反倒分心。去吧。」
待他們走後，同一間辦公室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也見到了這一幕，這些尖子生她心中有數，點點頭表示認可，只是其中一位……
「陳老師，開小灶小心其他學生造反啊。」班主任趙紅英笑着道
陳長億也跟着一笑道：「沒辦法，如果我給每人一份，其他老師肯定有怨言啊。一百道題目，平均一天能做出來一道都不得了了，其他功課難道不學了。」
「也是，奧數題難度，哪是普通學生做得了得。只是……」趙紅英猶豫片刻，沉吟一會道，「只是楊帆這個學生，陳老師怎麼想的。
陳長億心中一痛，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昨天是以自己的丟大臉見證過了，你作為班主任怎麼一點都不了解。
「趙老師，我昨天特意查過楊帆這個同學的高一入學時成績，文科表現極差，但是理科方面，甩人一大截。就這樣，他才能上我附中高中。
所以，我認為他在理科方面肯定有過人才華，只是還沒到發力的時刻。而高三，是龍是蟲，都要爭一爭的，最能看出學生潛力。」
楊帆這個學生，趙紅英也了解，剛入學是還特意盯着，這種偏科學生，如果調教好了，那總分很容易拉上去得。
只是過了兩年，似乎表現也不驚艷，可能只是中考的爆發。而學習勁頭，也沒有其他同學認真，早就被排除尖子生名單了。
「哦，陳老師的意思是他現在找到方法了，表現出了一定潛力讓你非常看好。」
陳長億摸下下有些光禿的頭頂，見三班幾位老師都在豎起耳朵關注這邊，頓時下個決定，道：「幾位老師都是老江湖了，有些學生，特別是男同學，高一高二特別容易分心，那真是撒丫子玩。
這種學生很多，可能占高中一半。而相對來說，女同學早熟，平時就比較認真。這兩種學生，大家都用同樣精力學習時，女同學後期肯定只能見個對方背影，這不是我說得，是經過事實考驗的。」
辦公室六位老師都點頭，男女同學區別就在這，一方精力分散後勁十足，一方認真卻潛力不足。而到高三最後一學期，往往前十名，七八位都是男性，頂尖學府，同樣男性居多。
「當然，也有個例存在，這個且不說。我們就說說理科競賽，肯定是男生多於女生。」
趙紅英樂了，道：「陳老師扯這麼多，你是非常看好楊帆對吧。」
「這個學生有些摸不透，我個人認為是很有潛力的，就是看看他是不是認真，還有這個極限在哪。我們這一班的奧數，除去葉浩然，我最看好他。」
陳長億絕不會說，昨天晚上回家後，他還把課堂上楊帆出的題目又做了下，思考了兩個小時，感覺還是缺少條件，這題目莫非出錯了。不過，讓我去問，肯定開不了口啊。就當沒發生吧。
有人誇張自己的學生，作為班主任肯定是樂見其成的。趙紅英笑道：「想不到陳老師對楊帆評價這麼高，竟然和天才葉浩然一爭，我等下倒要看看，經過一個暑假，他是如何不同。」
拿起課本講義，趙紅英走進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