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婉兒真的有點不自在，戰四海身邊一堆女人，就不知道找她們麻煩？自
己現在已經不是戰家的人，還死皮賴臉非要她過去。
誰不知道他那一堆女人，現在一個個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想要將她抽筋剝骨那般。都
一把年紀了，誰喜歡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着？
要不是見他是阿九的父親，不想讓阿九擔心，她才不理他。
從洗手間出來，一抬頭，竟看到呼延馳守在一旁。「
夫人。」呼延馳淡淡喚了聲。「
老馳……」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龍婉兒有點不安了起來，「剛才……」剛
才她和戰四海說的話，老馳都聽到了嗎？其
實她和戰四海也沒說什麼，不過，就是感覺怪怪的。「
他……是阿九的父親。」她小聲說。
「這個，大家都知道。」呼延馳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溫和：「是不是在催你過去？」龍
婉兒還是覺得有點不自在，她點了點頭，又道：「不過我說了，晚上再過去，現在沒空。」「
那戰老爺一定要氣死了。」呼延馳笑笑，似乎並不當一回事。龍
婉兒看了他好一會，也沒見他眼底有任何不悅的神色。終
於，忍不住問道：「你不喜歡我過去嗎？」
「怎麼會？他現在生病了，你去照顧他理所當然。」
龍婉兒吐了一口氣，有些事情，其實平時覺得沒什麼，好像都習慣了。
但有時候想想，又覺得已經理所當然了，應該就是這樣沒錯。
可是，想要認真對待的時候，卻又忽然發現，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總之，心情莫名有點不太好。「
夫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是讓你看着非衣嗎？」
「少夫人擔心夫人一個人有問題，讓我過來守着你。」呼延馳還是走在她的身後。
果然，又是身邊靠後一點點的位置，這麼多年了，一直就沒有改變過。
走在前頭的龍婉兒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着他：「老馳……」
「怎麼了？」突然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弄得呼延馳好像做錯了什麼事那般。
他有點不安：「是不是……不喜歡讓我守着？那下次，我讓保鏢……」
「沒什麼了，去看看非衣吧。」這次龍婉兒轉身，再也沒有回頭，快步往更衣室那邊走了過去。
呼延馳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好像有點不太高興，最近夫人的心情起伏總是很大。但
，龍婉兒要走，他也只能快步跟上去。不
問，不追究，她要什麼就給什麼，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就是他對她幾十年無聲的守候。兩
人回去的時候，顧非衣正在優哉游哉吃蘋果。龍
婉兒放下心頭的煩躁，快步走了過去：「非衣，怎麼不看婚紗了？是不是都不喜歡？」
「不是，已經選好了，讓人在修改。」顧非衣拿起另一隻蘋果，給她削了起來。「
這種事情，讓傭人做就好，你被傷到手指了。」龍婉兒阻止。顧
非衣笑着說：「婉姨，是不是太小心了，我還不至於這麼沒用，連個蘋果都削不了。再說了，今天出門又沒有帶傭人。」
「少夫人忘了我還在這裏嗎？」呼延馳走了過去，一臉笑意，「我來幫你削。」沒
想到，龍婉兒忽然就生氣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傭人？」
「我……」呼延馳有點不明所以，她臉色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就連顧非衣也感覺到龍婉兒的不高興，她很少看到婉姨會生氣，基本上，就從來沒有見過。龍
婉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今天，總感覺怪怪的，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可
是，看到呼延馳要給顧非衣削蘋果，再想到剛才說的話，她心情就是好不起來。「
我有刻薄你嗎？」她
吐了一口氣，站了起來，一絲煩悶：「我去看看非衣的婚紗改得怎麼樣。」
「我陪你去……」「
不用！不許跟着！」
她走了，呼延馳看着她走遠的背影，一陣愕然。真
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做錯，惹她生氣了。
是不是因為剛才他守在洗手間外頭，聽到了她和戰家老爺子說話，所以，夫人覺得自己冒犯了她？
龍婉兒走了，呼延馳一陣惆悵，想追過去，又怕惹她更加不高興。反
倒是顧非衣拿着蘋果，吃得優哉游哉。「
馳叔，婉姨生氣了。」「
我知道。」就連少夫人都看出來了，看樣子，這次夫人氣得不輕。可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不去哄她嗎？」
「可她……說了不許我跟着。」呼延馳有點沮喪，這還是自己照顧龍婉兒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一次不允許自己跟着。「
那就說明，一定是你惹她生氣了。」顧非衣笑道。
呼延馳想說話，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他
確實惹夫人生氣了，但，總得要讓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吧？現
在這樣，就算去哄，也不知道該怎麼哄啊！忽
然，他看着顧非衣：「少夫人，你知道為什麼？」看
顧非衣現在這模樣，好像，真的知道些什麼。
顧非衣聳聳肩，忽然又點點頭：「你想知道也行，不過，得要先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別說一個，只要夫人不生氣，十個一百個他都會接受。
顧非衣勾了勾手指頭，呼延馳知道，她不想讓別人聽到他們說話。
所以，他走了過去，走到她身邊坐下，靠近。
「馳叔。」顧非衣這話，確實不想讓人聽到。當
然，看到呼延馳過去，周圍的工作人員都自覺退開了。
少夫人有悄悄話要說，當然不是大家可以聽的。「
少夫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呼延馳現在焦急得很。龍
婉兒去看衣服改成什麼樣，已經走了幾分鐘，不過去看看，他不放心。
「那我就直說了。」顧非衣笑得有點不懷好意，湊了過去，小聲問：「馳叔，你喜歡婉姨嗎？你想和婉姨在一起，例如……結婚嗎？」「
怎麼……怎麼可能？」呼延馳嚇得慌忙退開，「她……她是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