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炒飯和烤腸上的很快，沒過十分鐘便被送到了白啟面前，在遊戲裏吃飯並不會對現實的身體提供能量，只是神經鏈接系統模擬出的一種飽腹感而已，所以玩家們在進行長期遊戲前都會先準備好一罐營養液接入遊戲艙。
就在白啟等飯的時候，餐廳里又來了幾個客人，最後進來的是一對小情侶，不過餐廳這會已經沒有空桌了，那個男生掃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到了白啟身上，「哥們，介意我們和你拼一下桌麼？」
白啟抬眼看了看他們，點點頭，把自己的東西往裏邊挪了挪，兩人道了聲謝，坐了下來，開始小聲討論着今天碰到的趣事。白啟只好被迫又充當了一回竊聽癖，誰知道聽着聽着，他的面容就變得古怪起來。
怎麼回事？那個直播就這麼火麼？還是說這幫NPC受系統的指示在暗示我這個視頻大有內幕？
最後這個想法就是白啟想太多了，雖然在特殊情況下系統的確會對NPC行為進行干涉，從而儘量讓玩家不至於卡任務卡太久，但更多的時候，系統並不會對NPC進行任何影響，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是在所謂「強AI人工演化」的基礎上進行的，嗯……至少鼎葉方面的說法是這樣。
匆匆扒完盤中的蛋炒飯，解決掉那根烤腸後，白啟起身走出餐館，找了一家安靜的咖啡廳坐下，摸出手機，又搜索了一下那個靈異播主，還沒有復播。
白啟快進着看了下他以前的直播錄像，對比了一下時間，面色越來越古怪，眼神也隨之凝重起來。雖然那個主播喜歡動不動就玩失蹤，但他顯然也知道自己這種近乎把觀眾當猴耍的行為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超過那個度，否則就會弄巧成拙。
因此他每次突然玩消失，短則三五分鐘，長則三四個小時，都必定會在各個公眾平台上公佈說明一下，順便再道個歉，再感謝一下觀眾的擔心鼓勵和打賞，並且每次玩消失，間隔都不會低於兩個月，來避免觀眾對這個套路感到厭煩。
然而距離他上次玩這個套路才過了不到一個星期。
所以在他最後更新的那個視頻錄像下面，還有人議論說，或許是這傢伙想要再玩個新花樣，來吸引更多人關注，才會突然改變了時間周期，並且吸引了大量人點讚。
某種程度上倒也可以被當作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典型了……
白啟嘖了一聲，刷新了一下評論區，沒找到別的有價值的評論，便又去看了一下那個播主「最後」的一段直播視頻，直接快進到最後三分鐘左右。
那是一個穿着白色運動服的男人，長的說不上帥，屬於普普通通那一類，不過口才倒很不錯，三句話就能蹦出一個梗，節目效果營造的相當好，比白啟這種寫個八百字作文都能要了他老命的傢伙強上不止一線。
這個地點的大概靈異之處男人已經在前面的直播里做過介紹，就像白啟之前說的那樣，無非是有人上了這列地鐵，之後乘客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只剩他一個人了，這時候再去看站牌，才發現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鐵站，嗯……這個套路有點耳熟啊，難不成又是一個和霧鬼類似的傢伙干出來的？
白啟一邊思索着，一邊繼續看着直播錄像，為了更好的節目效果，這個播主特地選了最後一班車，還讓他的搭檔攝影師站到後面那節車廂，用遠鏡頭來進行拍攝，從而營造出這個車廂只有播主一個人的拍攝環境，視頻到這裏已經只剩下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那個播主像是聊天聊累了，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然後站起來，走到前面那節車廂，大概是想要去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客人在，接着是地鐵壓過軌道的聲音驟然變響，讓人的注意力情不自禁的從視覺轉移到了聽覺上，等他們再回過神，那個主播的身影已經不見。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白啟此時倒是有些理解那群覺得主播是在玩新花樣的觀眾們了，因為最後那個突然變響的軌道聲太過「做作」，一聽就知道是故意營造的節目效果，實在讓人很難相信是一場意外。
不過白啟還是查了一下那個播主最後乘坐的地鐵路線和時間表，畢竟這件事看起來還有很多疑點，就算真是那個主播在譁眾取寵，白啟也準備自己去親身體驗一下，說不定就觸發新的主線任務了呢？
只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不用這麼麻煩了，手機鈴聲響起，驅靈app上來了一條新的私信，仍然是匿名的客人。
「大師您好，我有一個朋友因為意外失蹤了，您能幫我把他找回來麼？」
「意外失蹤？那你為什麼不去找警察？」心裏已經有幾分猜測的白啟淡定的回覆道，試圖多套一些情報出來，不能再像上次林小小那樣，隔了一天多。
「那是因為我朋友……他是被鬼帶走的！我跟您在網上說不清楚，您現在有空嗎？我們面談如何？」
「可以，你定地點還是我定地點？」
「我來定吧，就在xx廣場三樓Xx咖啡廳，我會在門前等您。」
「好的，稍後見。」
白啟打開地圖對照了一下，那個咖啡廳離這裏並不遠，步行的話，十幾分鐘就可以到達，沒有打車的必要，於是便直接付賬出門，確認了一下方向，便邁開步子向着那邊走去。
而此時此刻，在蒼嵐的盡頭，世界本源的最高處，觀測者輕輕放下手中的鏡片，低頭俯視着腳下那徐徐旋轉的源力漩渦，像是要看穿那個漩渦的中心，直達這個世界最終極的奧秘。
良久，他忽然開口問道，「這就是你們的打算麼？以毒攻毒？不覺得太急功近利了一點麼？」
冥冥虛空中，有一陣源力波動傳來，帶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是我們經過討論後，得出的最能行之有效的方法。而且南域比爾森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如果沒有不死者的協助，比爾森位面的所有生靈絕無生還的可能。」
觀測者聲音依舊冰冷，「位面毀滅，生靈滅絕本就是正理……罷了，比爾森位面情況特殊，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你要知道，行之有效不代表可控，你們就這麼確定可以掌控那些人？」
這一次，那個聲音沉寂，一道不同的波動傳來，居然是一個嬌媚的女子聲音，帶着些許慵懶，「觀測者的職責難道不是觀測世界本源麼？什麼時候對世界秩序也產生興趣了？」
「拉斯特，注意你的言辭。」又一個沉穩的男聲響起，「觀測者閣下，請原諒我姐妹的無禮。」
觀測者淡淡的回答道，「沒關係，我並不在意一隻螻蟻的挑釁。」
名為拉斯特的女子頓時大怒，「觀測者，你是在向我們七宗罪挑釁麼？」
「好了，拉斯特，沒必要的爭論就到此為止吧。」第四個聲音再次響起，這回是一個年輕的男聲，「不要忘了我們這次的來意，各位到了麼？」
「在這裏哦。」這是一個腔調有些滑稽的聲音。
「黑暗議會代表，伊麗莎白。」一個冷冷的女聲。
「神聖同盟代表，猶大。」
「七宗罪，布雷德和拉斯特。」
「職階聯盟……嗝……呂歸塵。」
……
接連十一道聲音響起，每一個聲音，都代表着一個位於蒼嵐頂端的龐大勢力，加上觀測者和那個來自迷宮、制止拉斯特和觀測者爭論的年輕男聲，一共十三方，全部到齊。
最先沉寂的那個蒼老男聲再次開口，「那麼，我宣佈，第十次十三聖徒聯席會議，現在，正式開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