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聯繫過去的自己，有使用限制，必須在這裏，必須是同一個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跳到晚上十點整，俞詩立即點開微信，找到那個屬於2019年的微信頭像。
俞詩也沒發消息，直接彈了個語音過去。
「幹什麼？」
那頭傳來一道不太耐煩的聲音，聲音透着少女的稚嫩。
俞詩趕緊道：「你聽我說，現在出了一點意外……」
俞詩將這邊發生的事，和過去自己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有人和你一樣，也可以聯繫到過去？」
俞詩：「我不知道，所以才讓你去確認。這關係到我們的未來！」
那頭沉默會兒，應了下來。
-
2019年。
程暮回家比較晚，他習慣性的往鏡子的方向看一眼。僅是一眼便收回視線，餘光掃到垃圾桶，忽而發覺不太對。
程暮幾步走過去，伸手翻了翻垃圾桶。
他扔在裏面的那張列有一二三四的紙不見了。
最近幾天他都沒讓傭人進來收拾，垃圾桶里的其他東西都在，怎麼就偏偏那一張紙不見了？
程暮立即點開監控。
很快就在監控里找到拿走紙的人——曲岸。
程暮捏着手機的手一緊，手背上青筋凸顯出現，臉上籠罩着一層陰霾。
他明明鎖了門，曲岸是怎麼進來的？
真的是可以啊！
——誰惹你生氣了？
鏡子上字跡浮現，程暮把手機一收，斂了斂神色，硬邦邦的道：「沒誰。」
——曲岸又作妖了？
程暮：「……」
她怎麼知道的？剛才看監控的時候她看見了？不對啊，她分明避着鏡子了。
——他幹什麼了？
程暮盯着那幾個字，好一會兒語氣厭惡的道：「他進了我房間。」
——想做……
做字被擦掉。
——想解決他嗎？
她最初想寫什麼？做什麼？程暮狐疑的盯着鏡子，拉開椅子坐下：「你有什麼辦法？」
——想不想？
程暮眸子暗了暗，曲岸根本打不贏他，他想打他輕而易舉，可他現在是程家的一員……最後挨訓的只會是自己。
「當然想。」程暮扯了下嘴角：「你能幫我？」
——當然。
程暮微微挑眉，對此表示懷疑。
-
曲岸回來得比程暮還晚，他上樓就看見杵在門口的程暮，眸子微微一亮，笑着叫一聲：「哥，你還沒睡啊。」
程暮沒回應，依然是如平常的不耐煩：「你跟我進來。」
曲岸疑惑下，卻也沒多問，跟着程暮進了房間。
「把門關上。」
曲岸表情微變，順手將門關上。
「哥，有什麼事嗎？」
「那張紙是不是你拿的？」程暮沒有任何廢話，直入主題。
曲岸裝傻：「什麼紙?」
程暮伸出手，語氣冷冽：「你知道我說的什麼紙，拿出來！」
「哥，我聽不懂……」
程暮冷笑：「曲岸，別逼我動手，交出來，我知道是你拿的！你進我房間的事，我可以不計較，東西還給我！」
曲岸抿下唇：「那東西對哥哥很重要？」
「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那哥哥為什麼非得要回去？」
「我不喜歡你擅自動我東西！」
這個說法沒問題，程暮一直是這樣，除非是必要的打掃，不然傭人都不能進他房間。
曲岸遲疑了下，還是將那張紙拿出來：「我只是好奇……」
程暮將東西拿回去，隨手揣進兜里。
曲岸手裏一空，他收回手，眼底有些陰鬱：「那是誰寫給哥哥的？」
那樣的字跡，他看了很多人，都沒有一個人符合。
「關你什麼事。」程暮眸子一眯，環胸看着曲岸，突然問他：「曲岸，你是不是喜歡我？」
曲岸一愣，隨後笑着道：「當然喜歡哥哥，叔叔和媽說了，讓我和你好好相處。」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少年立在暖黃的燈光里，周身都遍佈暖意，他眼底很平靜，並沒有剛才的不耐煩和厭惡。
曲岸喉結滾動下：「那……哥哥是什麼意思？」
「你喜歡我嗎？」少年語調微沉。
曲岸眸子明顯閃過幾縷鋒芒，最後卻是規矩的回答：「哥哥，我像喜歡兄長一樣喜歡你，尊敬你。」
「哥哥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
程暮從旁邊抽出一本筆記本：「曲岸，你需要我給你念念這裏面的內容嗎？」
曲岸動作極快的摸向自己書包，可能是察覺到自己動作太大，又慢慢收回來。
他十分鎮定的道：「哥哥不如念給我聽聽？」
程暮：「……」
艹！
這王八蛋怎麼這麼難對付。
「哥哥，晚安。」
曲岸笑着退出房間，還很貼心的幫他合上房門。
程暮面色難看的扔開那本他找來封面一致的筆記本：「他根本不上套。」
——追他。
程暮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她瘋了嗎？
字跡很快被擦掉。
——讓他追你。
「……」肯定是瘋了。
程暮不想和初箏說話了，他覺得這女人就是在耍自己玩兒。
——不然下藥？
「呵，你能給點有用的建議嗎？」這都什麼餿主意。
——……
初箏倒是想幫他直接解決掉，可是她做不到啊！我要是在場，哪需要你動手，就那種弱雞，我一根手指頭給摁死。
還敢覬覦她的卡！
狗東西！
王八蛋！
氣死了！
——你這樣，他給你示好的時候，別那麼抗拒，然後按我說的做。
「我現在看見他就噁心。」
——你是想噁心一時，還是想一直噁心？
「……」
最後程暮選擇噁心一時，不過這一時半會完成不了，只能先等着。
——有一點，不許他碰你。
「我踏馬會給他碰？」程暮下意識的說了一句，隨後目光一轉，看向鏡子：「你管這個做什麼？」
——聽我的沒錯。
「……」
程暮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沒有砸玻璃。
你算老幾！
程暮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你的事解決了嗎？」
初箏：「快了。」
「我們這樣的聯繫可以維持多久？」
——不知道。
「那我們為什麼可以這樣交流？」憑什麼只有她能看見自己！
——不知道。
「你不想想？」這件事難道不重要嗎？萬一哪天不能聯繫了呢？她為什麼能這麼輕鬆！！
——順其自然。
程暮：「……」順其自然你大爺。
初箏表示一點都不方。反正你是卡，王者號會想辦法的。
【對，我們可以換位面。】一點都不方.jpg
初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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