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你有本事就把我們全都殺了!除非我等都死了,否則此事必然有人上報!」
「老子忠的是青雲這國,不是你秦淵這人,不是墮武閣的職位!」卜死心嘴裏含血,被人捆在那裏,哈哈大笑。
突然,嘭地一聲被一人踢到在地,嘴啃到了土,他仰起頭,看着秦淵。
雙目中傳出陣陣怒機:「秦淵,你敢把我弄死麼?」
「你敢把我們這些人,都弄死麼?」
「只要尚且有一人還活着,你就無法保證這件事不會被泄露。」
「而我們全都死了,即便是你,也無法向上面解釋!」
「除非,你想把你自己帶來的人,全都拉下來陪葬!」
「墮武閣,絕非你秦淵一人隻手遮天之地!」
「來啊!」
秦淵臉色十分不好看,他本來可以有退路的,但是之前為了在自己的部下面前樹立自己愛護舊部的形象,所以想要與卜死心商議,可卜死心一點面子不給。
而秦淵又是出自這怨龍坑墮武場,這卜死心如此地不給情面,讓他在新部下面前很有些難堪,便把卜死心給捆了!
可卜死心到現在為止,還是一口求饒的話都不說,反而是越來越猛,把關係越鬧越僵!
即便秦淵十分想在自己部下面前立威,但也不敢真因為包庇那旬朽,真把整個怨龍坑墮武閣的人全都殺了!
如此一來,雖然可以拉攏人心,但對青州墮武閣其他閣下的人來說,無疑會把他當成冷血的瘋子,除了目前的部下外,將無人再敢投靠他!
可卜死心現在又把話說得很死,讓他找不到半分退路。
「帶下去!卜死心妖言惑眾,這怨龍坑,根本就沒出過煉神修士。」
「旬朽破妖有功,因此喪命,雖無意間害死一修士,功過相抵。吾不上報其功,亦不會罰其名。」
「卜死心違令不遵,頂撞上司,罰其面壁思過!」
「餘下之人,願知錯之人,可無罪當場釋放!」秦淵知道自己不能夠再錯下去了。
他不能夠把所有的人都殺了,所以就不能把人給得罪死,反而要拉攏這些人。
只不過,需要在拉攏這些人的時候,順便讓他們封口。
旬朽殺了什麼人不重要,是不是煉神修士也不重要,但只要真追查到他殺了人,而且是在怨龍坑中,那就是死罪。
那方雲一是什麼身份,是真的沒那麼重要了!
柳刀冷眼看了秦淵一眼,說:「秦閣主,我們怨龍坑修士,講究二字。」
「忠義!」
「上忠於青雲,不負國主恩!」
「前忠於先賢,不忘開泰恩!」
「生忠於功者,不忘平妖功。」
「死忠於義!」
「救命之恩,四字並非說說而已,如若如此,我們如何更進一步?如何有資格在那無上功德碑上,留其名?」
「雖此生未必有幸,但不敢先辱己名!立天地不正!」
「旬朽,知恩不報,恩將仇報,坑殺煉神修士之名,即便吾身死,魂若存在,必去國都瞧那登聞鼓。」
「即便魂散,若魄尚存,必然日日繞於此地。永生永世,待那知情之人,將今日之事大白!」
柳刀聲音越說越冷:
「與我通入怨龍坑者二十七,已有二十五人葬身於此,永不再回!」
「就不怕多我柳刀一人!」
「即便你要殺了我,我若皺一皺眉頭,此生絕不提柳字為姓!」柳刀信誓旦旦地說。
怨龍坑,墮武閣。
立世界講究就是二字。
不負。
前有古人平妖開國,他們達不到這樣的功績,但也不敢辜負恩情,可以守國。
前有古人立無上功德碑,立無上功德名。
他們未必能夠達到這樣的層次,但也絕不敢侮辱前人以血與淚傳承下來的規矩。
青雲上國,國主親令,煉神修士,死罪可有,但自有專人執行,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方雲一是不是煉神修士,柳刀自己清楚,自己看得清楚,沒必要由他人來證明!
秦淵狠狠用腳一跺地面:「柳刀,莫非你也要學卜死心一樣,執迷不悟?」
語氣真閃出了淡淡的殺機。
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拂他面子,他着實在眾人面前有些難堪。
「若是秦閣主以為這是在執迷,那我就不悟吧!」
「請便!」柳刀閉上了眼。
卜死心乃是墮武閣閣主,秦淵不敢輕易殺,但是一個柳刀的生死,他卻還是能夠扛得住的!
「砍了!」
秦淵話下,在柳刀身旁一人手持黑刀立刻落下。
柳刀眉頭都沒抬。
刀落而下時。
吭哧一聲被止住,赫然是金屬相撞聲。
眾人看去,只見一圓環,擋住了那下落的刀。
接着一黑衣少女淡淡地抬起手來,淡漠看着秦淵說:「秦閣主,好大的官威啊!」
這黑衣少女如何掙脫看押她的人之事,沒人看的清楚,但現在,秦淵卻是眼睜睜看着她手中的圓環。
秦淵立刻瞳孔一縮:「你是?」
聲音帶着半顫抖:「是你!」接着立刻認了出來,語氣極為錯愕。
「沒錯,就是我!」
「若我也要為此事而證明的話,秦閣主,是要殺了我了?還是不殺了?」黑衣少女淡淡說。
柳刀睜眼,看着冷梅,嘴角蠕動。
他雖知道冷梅來歷不凡,可其實並不知道冷梅真正的來歷,看來秦淵真是認識出了她。
秦淵眉頭立刻緊皺起來:「小姐,莫非你也要拉扯到此事中來?若無必要,在下不願與小姐結怨!」
秦淵的聲音聽起來便有些示弱了。
冷梅卻是笑了起來,橫起手中圓環說:「那可能要讓秦閣主失望了,若是閣主執意要隱瞞此事的話,我也就只能與秦閣主結怨了。」
秦淵眼睜睜盯着冷梅看了很久,然後忽然一抬手,示意其他人放手,說:「小姐,人死不能復生,你莫非還要想把希望寄託於他身上麼?」
「難道小姐為其肩上扛負的東西,還覺得不夠?失去的東西,還不夠多?」
冷梅一轉頭,冷冷地看了秦淵一眼:「若想活得更久一點,就別把事情都說穿。至於對錯,還輪不到你來談。」
「罪是罪,錯是錯,生死是生死。」
「有些事情,可以恨,但不及生死就是不及生死。」
「更何況,事實真相,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秦閣主,你選吧?」
秦淵再度沉默下來,想來是猶豫了很久,想着是否要就此放棄旬朽的時候。
從那迷霧茫茫的怨龍坑深處,傳出了一道聲音:「這麼多人在這裏等着我出來?真是有些太客氣了。」
接着徑直走到柳刀身旁:「柳長老,不就救命之恩麼?男兒膝下,只跪舔跪地跪父母,哪需要你屈膝而迎,折煞小子我了啊?」
說笑一般的聲音傳入到所有人耳中,所有人也都僵硬地轉過頭去。
只見那人,雖然語氣看似談笑,但神情,卻一點都沒有玩笑地意思,直接走到了柳刀身旁,趁着眾人都僵硬的時候,把柳刀扶了起來。
然後往秦淵方向看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