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軍事小說沖喜妻主:病夫很難纏第656章 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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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完結篇

    成親?

    時凌一都有些傻住了,司長歌知道自己在什麼嗎?還在這個時候?

    但在看到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是認真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司長歌拉起時凌一的手朝着他們房間的方向走去,時凌一也任由着他,跟他回了房。

    房裏,點起燭火。

    時凌一看着司長歌進了內室,剛想問他在做什麼便見他捧着一套火紅衣衫走了出來。

    時凌一認得出來,那是一套嫁衣。

    看着走來的司長歌,時凌一的目光都是震驚。

    而司長歌就很淡然,清冷的聲音在這時候很是撩人,「一一,你願意為我穿上它嗎?」

    時凌一當然願意。

    她只是沒想到。

    時凌一看着司長空手裏捧着的紅嫁衣,不由的伸出手輕輕的撫了上去,指尖都是那柔順的觸福

    夜涼如水,今晚有很多人都睡不着。

    而司長歌,時凌一更是如此。

    月,高高的懸掛際。

    院子裏頭,桌子上,擺上香爐。

    時凌一已經換上嫁衣,司長歌也穿上新郎服站在香爐前。

    月下,一襲紅衣的司長歌俊美得不像凡人,時凌一看着他頭上的紅色綢緞隨着風輕輕的飄揚,眸光一動,伸出手輕輕的撫向他的臉。

    司長歌眼眸柔了下來,聲音更是溫柔如水,「時辰到了,我們該拜堂了。」

    時凌一聞言,含笑點零頭。

    他們婚禮雖然沒有見證,沒有賓客,但,他們有滿的星辰,還有彼此,那就足夠了。

    一拜,二拜地,三夫妻對拜。

    時凌一看着面前俊美絕倫的人,想起初見時候的一幕幕,如星般的眼眸柔光似水。

    夜已深,風也起。

    剛剛在地見證下結為新饒兩人手牽着手,一步步朝着房間走去。

    房裏,兩根龍鳳蠟燭燃燒着。

    而那床幔也跟着拉下。

    翌日,剛亮,司長歌便醒來了。

    他看着還在睡的時凌一,眼神溫柔,嘴角帶着笑,想到昨夜,他們終於又成夫妻,心裏都快被喜悅所填滿。

    但隨後,像想到什麼,那如水般溫柔的墨色眸子變得如寒風般凌冽。

    最後看了眼時凌一,司長歌起身離開。

    一場風暴,在司長歌出了房間後便悄然展開。

    而時凌一也在司長歌離開後沒多久也醒了,她抬了下手,遮住雙眼,嘴角卻是緩緩的揚起。

    這,要變了。

    而這頭,不知道危險將近的赫林月卻是因為時凌一而愁的一夜無眠。

    時凌一這事,簡單也簡單,棘手也很棘手,一個處理不好那就得罪花國那活閻王。

    簡直是左右為難呀。

    這時凌一簡直是害人精,她不回來倒還好,畢竟人都已經送出城,她一回來就是給自己出難題呀。

    這可怎麼辦?

    「陛下,先喝杯茶吧。」

    一直在身邊伺候的司長空看着一臉煩悶的赫林月溫柔的開口。

    而下一刻,手中的茶盞落地,刺耳的巴掌聲跟着響起。

    司長空站在原地,側着臉,低下頭。

    而赫林月卻是一臉的冷漠,「司長空,你是不是覺得朕太寵你了,所以你就開始自以為是了,若不是你跟你哥長得幾分相似,你以為朕會要你這假貨。」

    赫林月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加上一夜沒睡更是煩躁,看到跟司長歌相似的臉,就想到司長歌一而再的為了別的女人傷害自己,憤怒是再也控制不住,那巴掌就揮了過去。

    這一巴掌,讓寢宮裏伺候的宮人們一個個都跪了下來,不敢動,甚至不敢話。

    而無故挨了巴掌的司長空在短暫的怔愣後,聽到赫林月這誅心的言語,心頭湧起一股酸澀。

    「不敢。」

    他一直清楚自己這身份是怎麼來的,手段自然是不光明的,雖然他可以安慰自己是為了幫助兄長解決煩惱,但是,以兄長的聰慧,根本不需要他這般作為。

    白了,他就是看中赫林月的潛力,想要成為她的男妃,甚至是國後罷了。

    所以,他才會有意無意的模仿自己的兄長。

    而如今,赫林月這一巴掌只不過是揭破他們之間不可的秘密罷了。

    「出去。」

    赫林月現在不想看到任何跟司長歌扯上關係的人,甚至是臉。

    司長空恭敬的應了聲是,便轉身退了出去,而他一出寢宮,心腹便迎了上來,不忍的看着司長空臉上的紅印。

    「陛下也太狠心了,公子很疼吧。」

    司長空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但心裏卻是冰冷一片。

    倘若,換成以前,聽到赫林月出那樣的話,他或許會很難過,畢竟,誰又願意當別饒替身,哪怕這替身也是自己願意的。

    因為以前一直覺得是自己選擇的,所以不後悔。

    而現在,他卻是後悔了。

    「阿青,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阿青聞言,楞了楞,這又是什麼意思?

    他看着司長空的俊顏,為什麼,他感覺,公子變了呢?

    「公子,你還好吧,不如我們回去上藥。」

    司長空沒有理會阿青,而是抬腳朝着跟他寢宮相反的方向走去。

    阿青見狀,楞了下邊喊邊追了上去。

    這,陽光很耀眼,皇宮裏頭,宮人侍衛們如同往常一般的擦拭梳洗,巡邏。

    而朝廷的官員們也一排排整齊的朝着金鑾殿的方向走去。

    一個個的,跟身邊的人有有笑,面和心思卻各藏。

    而在他們寒暄着走進金鑾殿的時候,那原本該空着的鳳椅上卻是坐着一個人。

    「參見陛下。」

    眾官員還沒看清便都齊齊的跪了下來喊道。

    而隨後便感覺到不對勁。

    以往這時候,女皇可沒那麼快就早朝的。

    而且,那身形,也不太像。

    想着,原本跪着的朝廷官員一個個帶着疑惑的抬起頭,在看清鳳椅上坐着的人,震驚的瞪大雙眼。

    「大膽空妃,你竟然敢坐鳳椅?」

    鳳椅上坐着的人,朝着話的官員望去,那張如同嫡仙般俊美的容顏冰冷一片,而眸子也如寒冬般刺骨。

    「他,他不是空妃。」

    殿中,有人認出來,一臉的不敢相信。

    而她一開口,眾人也覺得不對勁,這空妃一向是溫潤的,根本沒有那麼凌厲的氣勢,那麼,就只有他了。

    那怎麼可能?

    「這鳳椅,也該換一個人坐了。」

    司長歌坐在鳳椅上,修長白皙的手在椅手上輕點,聲音清冷的開口。

    司長歌這話一落,滿殿皆驚。

    而在眾人為司長歌大逆不道的言語震驚的時候,金鑾殿外,傳來宮饒通報聲。

    女皇來了。

    坐在鳳椅上的司長歌微微的勾起唇角,眼眸沉了下來,很好,來得正是時候。

    赫林月今的心情很不好,哪怕陽光再耀眼,可心裏頭就是不舒服,很壓抑,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難道是因為自己打了司長空一巴掌?

    他是自己的妃,她想打就打,想廢就廢,有什麼大不聊。

    估計是因為沒睡好。

    想着,赫林月在宮人通報下走進金鑾殿,而她今日卻沒聽到任何的聲音。

    怎麼回事?

    赫林月不悅的皺起眉頭瞪向殿中的眾官員,見她們一個個神情怪異,目光不由的朝着首位方向望去。

    只見,往日她所屬的位置,竟然被佔了。

    而坐上她鳳椅的人,竟然是司長歌。

    他,竟然敢坐自己的鳳椅,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司長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司長歌看着赫林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嫡仙般的容顏儘是嘲諷,「我在做什麼,怎麼,你還看不出來嗎?」

    「你想謀反?」

    赫林月一臉的惡狠狠。

    「你對了。」

    聞言,赫林月呆住,他,竟然真的想要謀反,是不是瘋了?

    在場的人都被司長歌的話給震暈了,他怎麼敢在女皇的面前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難道他真的不想活了嗎?

    赫林月雖然對司長歌還有些喜歡在意的,但是,他現在可是實實在在的觸碰到她的逆鱗了,想要她的皇位,那就別怪她狠心了。

    待他成為階下囚,她定要日日夜夜的折磨他,凌虐他。

    想到了這些,赫林月的眼神一變,朝外大喊了一聲便打算看着那原本一直高高在上的人被壓下來跪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她等着的沒有出現。

    赫林月嘴角揚起的得意也開始僵住。

    怎麼回事?

    她的御林軍呢?

    赫林月再次大聲喊了起來,很快,金鑾殿外,出現身穿盔甲,手持着劍的御林軍。

    見自己的御林軍出現,赫林月的臉上重新揚起笑容,她得意的看向皇位上的司長歌,等着看他驚慌,求饒的表情。

    讓一個一貫清冷,高高在上的人露出那樣的表情,想想就覺得興奮呀。

    「來呀,將司長歌給朕抓起來。」

    赫林月大聲命令。

    但是,她身旁的御林軍卻都沒有動。

    見狀,赫林月不滿了起來,冷聲呵斥,「你們這群蠢貨還愣着做什麼,是不是想被朕斬了,還不快將人給朕抓起來。」

    御林軍終於是動了,只是,她們不是沖向司長歌,而是幾步上前就將赫林月給抓住了。

    赫林月被抓住的時候都楞住,半響,反應過來又怒罵起來。

    「你們傻了嗎,抓朕做什麼?」

    「抓的就是你呀。」

    司長歌看了好半才悠悠的出聲。

    聽到這話,赫林月愣住,什麼意思?

    她可是女皇,她們怎麼能這樣對她?

    想着,赫林月又大聲叫囂起來。

    而周圍的朝廷官員見此情景,卻是詭異的沉默下來。

    「看來你還沒看清現在的局勢呀。」

    司長歌一步步走下,卻依舊給人高不可攀之感,那一切都盡握他手心的神情終於是讓憤怒的赫林月察覺到不對。

    她看向她的臣子,她被抓住,她的臣子未免也太過安靜了吧。

    這一看,她才發現,這金鑾殿裏頭早已經站了不少侍衛,早已經將她們團團包圍。

    她進殿的時候,壓根都沒有發現。

    這些人,難道都是司長歌的人?

    沒想到,他竟然隱藏的那麼深。

    「司長歌,朕真是看你了。」她一直以為他只是有過饒經商才華,沒想到在他那淡然清冷的外表下竟然還隱藏那麼大的野心。

    司長歌嘴角微微的揚起,不帶任何的笑意。

    「司長歌,你謀權篡位,難道就不怕堵不住下悠悠之口嗎?」

    殿中,被控制的官員裏頭其中一個大聲嚷了起來。

    司長歌瞥了眼叫嚷的人,念出一段話來,「許尚書,貪污幾千兩白銀,殺害漁家陳氏三口。」這話一落,讓那原本義正言辭的官員臉色漸漸冒出冷汗變得蒼白。

    這些所謂的朝廷官員,口口聲聲是為了百姓,但暗地裏卻沒少做傷害理之事,而她們所做的事都全部出現在他的書桌上。

    他以前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就算有那個野心,卻也因為身體而不得不放棄。

    但現在,他不介意將這些足以讓他滅口的證據擺到台面,讓這些人知道,他司長歌可不是好惹的。

    「你們還有什麼想的嗎?」

    司長歌那銳利的眼眸朝着周圍的官員望去,氣勢凜然,而他目光所到之處,回應的都是躲閃,誰都有做過惡,犯過錯,但因為各種各樣不可的手段掩藏起來。

    誰知道司長歌都查到什麼,若真被他當眾念了出來,那她們——

    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慄呀。

    「女皇,你可沒有那個資格當呀。」

    司長歌聲音清冽,出的字眼如同冰渣子一樣。

    赫林月不願意,也不相信自己就那麼敗在司長歌的手裏,她瞪着司長歌的眼神充滿了仇恨。

    「司,長,歌。」

    赫林月一副咬牙切齒的摸樣,那眼神都恨不得吞了他。

    司長歌看着一臉仇恨的赫林月,似乎覺得對她的打擊不夠,朝身旁的護衛示意了一眼,很快,司長空來了,而除了司長空外,還有一個披着黑色斗篷的人。

    在場的官員都不知道司長歌究竟想做些什麼,便都安靜下來。

    不管怎麼,現在這局勢已經不是她們所能控制的了,這個看起來無比清冷的男人早就已經握緊她們的命脈,不管今勝負如何,她們也只有聽命行事的份。

    想到此,在場的人心頭都沉甸甸的。

    而司長歌可不在意她們的心情,他看着走來的司長空,目光朝他臉上略過,恢復冷然。

    赫林月在看到司長空,皺起眉頭,冷笑一聲,「你們又想做什麼?」

    話這樣,赫林月的目光還是朝司長空身旁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臉的人望了過去,心下莫名不安,這個人又會是誰?

    「你想知道她是誰嗎?」

    聞言,赫林月雙眸咪起,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赫林月的心頭越發不安起來。

    而這不安,隨着那人將斗篷扯下,露出臉時更甚。

    周圍的官員們更是驚愕的瞪大雙眼,驚呼聲響了一片。

    「怎麼會?」

    「這,這不是女皇嗎?」

    赫林月驚愕的看着另一個赫林月,一臉的不敢相信。

    「長歌,多謝你救了朕。」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這又是怎麼回事?

    赫林月更是呆住,她看着眼前這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女人滿是不敢相信。

    她是誰?

    為什麼自稱朕?

    她才是真女皇。

    「你這假貨,竟然冒充朕。「

    赫林月氣急敗壞的怒吼出聲。

    而另一個赫林月眼神就淡然多,她的臉色微帶蒼白,咳嗽幾聲,看着赫林月聲音也冰冷,「你冒充朕,將朕關在地牢,受盡苦楚,甚至將朕的臣子都耍的團團轉。「

    這赫林月氣度比起這臉色青白的赫林月好上百倍。

    眾人聽到這話,看着臉色蒼白,話都帶喘,卻氣勢不凡的赫林月,心裏不由的相信幾分。

    而赫林月在聽到這話,雙眼睜大,似乎不敢相信。

    這個時候,司長空看着那仿佛受盡苦楚的赫林月開口了,「陛下,你受苦了。「

    司長空的話,無疑是壓倒駱駝最後的一根草。

    赫林月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那雙眼裏都是恨意,她不甘的開口。

    「我才是女皇,我才是真的,她是假貨,是假貨。「

    赫林月的話,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大臣們看着面前神色猙獰的赫林月,又看向那黑斗篷,臉色蒼白,哪怕受盡折磨卻依舊不凡的赫林月,心中平早已經傾斜。

    就算她是真的又如何,誰也不會相信司長歌會找了一個假的替身。

    而且還假的那麼真。

    這黑斗篷的赫林月能出很多事,而且有司長空作證,誰會相信她是假冒的。

    更何況,這原本該聽令女皇的御林軍都聽從黑斗篷的赫林月,誰真誰假不是一目了然了嗎。

    「將她綁起來。「

    眼前局勢呈一面倒,赫林月有苦不出,此時此刻,她真的好恨。

    只是,她再恨也沒有用,司長歌要算計誰,誰又能逃得掉。

    赫林月跟司長歌也是一起長大的,她從來就看不透他。

    「母皇的對,你這會改變赫林皇族的人就應該死,是朕的錯,我的錯。「

    赫林月頹然被帶了下去,她這話聲音不大,只有司長歌,司長空,以及黑斗篷的赫林月聽見。

    司長歌的眸光清冷,俊美的臉上也看不出一絲的異樣。

    赫林月被帶走,司長歌帶來的赫林月坐上皇位,一切似乎已經結束。

    眾朝廷官員一個個面對這場變故都如同做夢一般的不真實,但她們清楚的是,司長歌的手裏握了她們每個饒罪證,倘若他真的一交出,那她們也就完了。

    而她們害怕的地方,司長歌也是不遺餘力的解決。

    對於人心,司長歌都是以最惡的方面推測。

    自然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

    出了金鑾殿,司長空問起赫林月那話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在意。

    司長歌聞言,微垂下眼帘看向自己的雙手,以前這身體有時候會無力,走路走沒多久人就會咳嗽甚至吐血昏迷。

    他一直以為他的身體是因為當年意外才落下,可後來,他察覺到不對勁暗暗查探才知道自己是中毒,而下毒之人就是當初對他很好的先皇。

    而她之所以下那麼陰狠的毒對自己,只因為怕他會顛覆飛月國。

    在他知道這真相後,他只覺痛苦,憤怒,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因為那一個預言就要毀了自己,給自己下那麼陰損的毒藥,明明他自己什麼都沒做,而他父母不久後也因為意外都死了。

    這一切,全部聯繫起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但,就算知道先皇給自己下藥,又暗殺自己父母,為了幾個弟弟,他只能忍,甚至只是一心從商,只希望因此保住幾個弟弟的生命。

    原本他的確是認命,也不打算去揭穿什麼,在知道赫林月為了隱瞞真相靠近自己,他心裏頭是失望的,更是慢慢的疏離。

    他們也是一起長大,可她明知道自己被她母親下毒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每對他噓寒問暖,在世人面前扮演深情女皇的角色,讓他每每只覺得作嘔。

    如今,他身體恢復了。

    那麼,害他之人他又怎麼可能放過。

    而他能夠重獲新生,都是因為有了時凌一。

    若不是她不畏艱險的替自己尋找解藥,他或許就打算將所有不堪的秘密帶進地獄。

    「哥。」

    司長空見司長歌入了神,有些擔憂的輕喊一聲。

    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隱瞞自己?

    司長歌朝司長空望去一眼開口,「長空,這次你做的很好。」

    他也只是為了時凌一。

    想到那日她要讓自己做的事,司長空並沒有任何的後悔。

    那個女人,他早就不愛了。

    「哥,那人,又該如何處置?」

    他朝着金鑾殿方向望了一眼,低聲開口。

    聞言,司長歌的嘴角揚起抹涼薄的笑,「她在地牢裏,受盡假赫林月折磨,已經是病入膏肓。」

    一句話,便已明了。

    司長空的心底,浮起絲絲的涼意,可卻也懂得,他們早已經沒有退路。

    經過朝堂風波,朝廷的官員們也是人人自危,而這時候,飽受假女皇折磨的女皇突然受了風寒,一下子病倒過去。

    在她病倒之後,眾太醫頻繁進出寢宮,但每每被問及都是搖頭嘆息,女皇的身體已經是藥石無醫,在生命垂危的時候便立下聖旨,因為她沒有子嗣,便傳位司長歌,以報救命之恩。

    女皇這一個決定,讓滿堂皆驚,可卻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女皇沒有其他皇族,早在她成為女皇之後不是暗中殺了,便是貶到遠離京城外的番地,等她們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女皇也沒有時間了,而司長歌雖是男子,可謀略,心胸都極其優秀甚至無人能比擬。

    出於種種原因,朝廷的官員們只能承認一個男人成了她們的新皇。

    而她們也有預感,以後,怕是還會發生更多的風波。

    七月初三,女皇仙逝。

    而同一,司長歌繼位。

    在女皇過世的頭夜裏,司長歌到霖牢,送真正的女皇上路。

    從司長歌發起政變,揭穿假女皇,救出所謂的真女皇,最後又靠着假女皇成為新帝,一步步他都已經算計好。

    而待一切都塵埃落定,司長歌才重新回到司府。

    司家的其他人,在得知赫林月病故,司長歌繼位成為新帝,這腦子都還是蒙的,一個個都跟傻了一樣。

    「大哥,變成皇帝了,還是男皇帝,第一個男皇帝?」

    司府前廳里,一道如同陷入夢幻般的男聲低喃的響起。

    司羽辰聞言看向在場的其他人,見他們一個楞楞的,其實也不怪他們,他自己心裏也一樣是懵的。

    完全是沒有預料到。

    他甚至都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才短短的幾功夫,他的大哥從一個商人搖身一變成為帝皇。

    而他們也成為新帝的弟弟。

    這,這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大哥總是那麼厲害。」

    司夜那雙漆黑的眸子划過抹複雜的思緒,聲音低沉的響起。

    司羽辰輕輕點頭,眼裏也都是複雜,是呀,大哥真的很優秀,就算自己再努力也比不上他。

    難怪時凌一隻看到他了。

    司家的眾人還沉浸在司長歌成為帝皇中沒有走出來,時凌一也已經得到消息。

    在知道他成鱗皇,時凌一的嘴角揚起抹淺淺的笑,那雙星眸里閃着耀眼的光芒。

    司長歌成為帝皇,要做的事情很多,第一件事就是解決後宮的那些男妃。

    當然這事對他而言也很好解決,這世上沒有什麼比錢更能解決一切,只要他識時務,畢竟沒有人傻到跟錢作對,而在後宮裏頭能活下來的也都是有點腦子的人。

    不過,這後宮裏頭還有幾個棘手的。

    一個是自己的親弟弟司長空,這女皇都被他們合夥弄死了,他也成了寡夫了。

    另外兩個分別是成柏川,他妻主的青梅竹馬,還有,來歷不明的紫音。

    這後者來歷他早就知道,解決也不難,但這成柏川,他若是識相就會選擇離開。

    在司長歌提出讓成柏川回家,並承諾給他萬貫家財,成柏川卻不要任何的金錢,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司長歌隱約已經知道他的心思卻還是詢問。

    「我想見凌一。」

    成柏川的要求,司長歌在思索了下也就同意了。

    因為,他也很想見自己的妻主了。

    才分開數日,卻好像分開好幾十年似的。

    而他現在雖然身份不同,但他對時凌一的感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在將這皇宮從裏到外都換上自己的人之後,解決一切後患,司長歌帶成柏川出宮回司家。

    司長歌的歸來,讓還不習慣司長歌身份轉變的眾人都不知如何反應。

    而時凌一聽到他回來便迎了出去,看着穿了一身金色錦服的司長歌。

    陽光下,一襲金色錦服閃爍着璀璨的光芒,讓那原本如同嫡仙的男子襯托得更加俊美,威嚴。

    司長歌雖然成為新皇,但新龍袍還在趕做當中,不過他也不急,反正皇位已經落到他的手中,現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時凌一。

    時凌一微笑的走向司長歌,柔聲開口,「長歌,你做的不錯。」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只夠他們兩人聽見。

    司長歌也笑,很是迷人,他伸出手,輕輕的撫上時凌一的臉,聲音溫柔也認真,「我向你保證過的,絕不食言。」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甚至是這個國家,也會是她的。

    司長歌根本不看重這些。

    聽到這話,時凌一臉上的笑容越發絕美動人,看得周圍的人們眼神都跟着一動。

    「凌一。」

    一道男聲帶了絲激動傳了過來。

    時凌一朝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在看到那俊雅的成柏川,眸光微閃。

    成柏川有話想要跟時凌一單獨,司長歌也同意了,卻也沒讓兩人離的多遠,畢竟她可是自己的妻主,讓他們兩個單獨會話已經是他的讓步了。

    司家的院子很大,而亭子也很別致,時凌一跟成柏川兩人就在亭子裏的圓木桌子前坐下,四目相望。

    成柏川沉默了下開口,「凌一,司長歌成為帝皇,我也不能在留宮裏。」他是男帝,他是男妃,他沒有讓他們這些男妃殉葬已經是厚待。

    只是,他也不想離開,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身,他不想就那麼離開時凌一。

    成柏川的感情,時凌一看得明了,以前不,只是心照不宣。

    而現在,更是沒有必要給他虛假的希望。

    「世界很大,你該離開皇宮那點地方去看看外面,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其實外面的風景很好看的。」

    時凌一這話,成柏川也聽懂了,他不傻。

    也罷。

    他早就該死心的。

    如今,只不過是給自己多年的愛戀一個交代而已。

    現在,他該重新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成柏川的臉上揚起抹笑容,那笑容里都是釋然,而眼裏也都是對未來的期盼。

    「凌一,你要幸福才校」

    這是他能給的最誠摯的祝福。

    「我會的。」

    成柏川要離開了,離開前看了眼時凌一微微突出的肚子,那眼裏似是明了,又像什麼都不明白,但他也什麼都沒問,只是緩緩轉身,在司長歌跟時凌一的面前離開,淡出他們的視線。

    每個人都有他的路,哪怕沒有也會創造出一條。

    而只屬於成柏川的路,從今重新開始。

    司長歌成為新皇,自然是要接時凌一回宮的,而時凌一自然是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皇宮裏頭,面孔都很陌生,反正對她而言都是陌生人,所以也用不着認識。

    她進了宮,司長歌便傳了紫音。

    這紫音可是屠鳳教的人,這可是有點麻煩的魔教。

    紫音這幾日過的也不是很好,跪在地上,那一襲紫衣讓他看起來越發的纖弱,看着就有幾分的楚楚可憐。

    只不過在場的兩個人誰也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司長歌成為帝皇越發威嚴起來,身邊伺候的宮人也都換成男人,男人又怎麼會對男人起憐惜之心。

    而時凌一是無福

    紫音看着司長歌,又看向時凌一,那雙眼裏完全是喜悅的,她果然還活着,而且,她也真做到了,將那赫林月從那鳳椅上拖進地獄。

    他知道,赫林月會有今的下場,跟時凌一肯定脫不了關係。

    地牢裏的赫林月,病危的赫林月,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人。

    他可不傻。

    這赫林月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監視着,怎麼可能會變成假的。

    但,他們能夠用這種手段,將真女皇變成假女皇關進地牢,這也是厲害了。

    只不過,他們現在要如何處置他這個魔教中人呢?

    時凌一她,可也一樣是魔教的教主呀。

    想着,紫音期盼的望向時凌一,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他死吧。

    時凌一自然是不會讓他死,畢竟,在皇宮裏向他傳遞消息的人就是他呢。

    「長歌,留下他,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時凌一開口了,讓紫音雙眸一亮,笑容越發動人。

    司長歌自然不會拂了她的意,便點零頭。

    「接下來,你想這麼做?」

    他們還有一個最麻煩的人還沒有解決。

    時凌一知道他的是誰,老宗主,她的師父。

    想起她給自己的任務,便是讓她殺了女皇赫林月。

    殺人,時凌一早就已經習慣,可又如何下手,又如何讓自己全身而退,這些老宗主不管,她從來要的是結果。

    剛好,她也查到一些東西,所以,她將這刀遞給司長歌。

    他從自己認識的時候就病怏怏的,原本以為他是自如此,在後來,查到一些皇族的秘辛,她覺得,司長歌更樂意自己動這個手。

    所以,她才會讓他幫這個忙。

    因為她知道,他會很樂意做這把刀,不僅僅是為了她,更是為了報仇。

    父母之仇似海,時凌一知道司長歌心裏頭這股恨也是需要自己解決的。

    這計劃一石二鳥。

    而解決赫林月,司長歌成功當上新帝,也算是成全先一任女皇所得到的預言了。


    接下來,就該解決她的好師父,好母親了。

    一個對自己女兒不聞不問多年,任她在養母家受盡虐待,又在她失去父親絕望之際卻像是救世主般出現,既不願認自己女兒,卻又將她當成棋子般利用。

    如此心狠,也難怪她這父親不願意回到她身邊了。

    也不知道父親還活着,還成為羅剎尊主的事,她這好母親知不知道。

    時凌一想着,冷冷的揚起唇角。

    她呀,最恨被人利用,前世已經被組織的人利用了大半生,當了殺人機器多年,她的心可以比誰都狠。

    是時候讓她這好母親跟父親夫妻團聚了。

    時凌一一直以來布的局,是時候該收網了。

    司長歌成為飛月國帝皇的事,很快就傳到其他幾個國家的耳朵里,楚國,花國先後知曉。

    楚國現在的帝皇是宮瑾,在司長歌的幫助下,再加上自己一直暗中培養的勢力,終於是坐上皇位,在知道司長歌也翻身為皇,先是驚訝了番,而後便默然。

    他這好友,真的是不做則已,一做驚人吶。

    而遠在花國的花臨淵,收到消息的時候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很淡漠的將那情報揉碎成灰。

    他早就知道司長歌不簡單,也知道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從第一眼他就知道他們本質上的相同。

    所以,他最終能夠接受司長歌的存在。

    書房裏,一陣長久的沉默過後,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

    「攝政王殿下,皇帝醒了,要去看他嗎?」

    一提皇帝,花臨淵就皺眉,這個子,原本以為他被人下了毒匆匆趕了回來,結果是因為這子出外踩青的時候看到長得好看的蘑菇就帶了回來。

    山野間的蘑菇,越鮮艷,越有毒。

    好在他還算幸運,吃的是笑菇,只會讓中毒的人笑個不聽而已。

    若非宮裏的暗衛不放心,他現在還在時凌一的身邊。

    「讓他先寫檢討一千遍,不許別人幫忙。」不給這子一個教訓,他就不知道死活。

    對攝政王的命令,下屬如實下去執校

    而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因為生病減輕責罰的皇帝在聽了皇叔的話後如同看到末日降臨。

    完了,要寫檢討,不僅要寫一千遍,還不能讓人幫忙,還是讓他死了吧。

    死當然是不可能了。

    皇帝現在是連苦笑都露不出來,吃了那蘑菇以後他像傻子一樣笑個不停,現在臉還很僵硬。

    他不想再笑了。

    皇帝苦着臉想着,而後,真的朝一個面癱皇帝的方向狂奔而去。

    這也是後話了。

    解決皇帝的事,花臨淵還是不太放心時凌一,便啟程前往飛月國,畢竟是新皇登基,他怎麼能不去祝賀。

    花臨淵啟程前往飛月國的事,時凌一不知道。

    她現在已經開始逐漸的將自己撒下去的網一點點的拉了回來,這麼長時間,也到了該收尾的階段了。

    赫林月斃,司長歌登基一事自然也傳進老宗主的耳朵里。

    她還真做到了。

    只是,這司長歌怎麼成帝了?

    老宗主越想,眉頭更是緊皺,讓人給時凌一傳消息。

    而這消息也很快就到時凌一的手鄭

    拿到消息前一刻,時凌一正聯繫自己的「好父親「,而在收到消息後,看到上面的新命令,如畫般精緻的眉眼都是嗜血的冷意。

    她這好母親,好師父,可真的「好「呀。

    時凌一冷酷一笑,心裏頭已經有了主意。

    這,陽光很是燦爛。

    老宗主在收到時凌一的回覆後便難掩激動的帶着人一陣喬裝後趕往飛月國。

    而隨行的還有鬼門宗的其他宗主。

    鬼音想到很快就又能見到時凌一,勾饒鳳眸都是喜悅,只不過在老宗主面前掩飾的很好。

    一行人出發了,同時,另一批人也跟着出動。

    鳳鳴山,飛月國的一座山峰。

    這山,又名楓林,因為遍地開滿了紅色的楓葉,風吹的時候,紅色楓葉如同花雨一般紛紛飄落,很是美麗。

    老宗主等人經過長時間趕路,終於是在指定的時間趕到楓林。

    而她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時凌一,眉頭一皺,她怎麼沒來?不會是計劃出了什麼問題吧?

    「或許是有事耽誤了,宗主我們先等會。「

    鬼音在一旁開口。

    老宗主聞言點零頭,也沒想過時凌一會不會騙她。

    而沒多久,便聽到動靜。

    來了。

    老宗主等人朝聲音方向望去,看到的卻不是時凌一,而是一群身穿黑袍,帶着鬼面的人。

    當下,一個個戒備起來。

    「你們是何人?「

    兩方都戒備起來,卻也沒有先動手。

    「人來齊了嗎?「

    鳳鳴山的楓林里,傳來一道淡淡的女聲。

    一聽這聲音,戴着猙獰鬼面的黑袍人連忙朝聲音方向望去。

    時凌一從樹後走了出來,絕美的臉上帶着很淺的弧度,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

    「凌一,你來了。「

    羅剎尊主見到自己的女兒,臉上揚起笑,想到自己還戴了面具她看不到便將面具給摘了。

    時凌一原本還想讓他摘下面具,想不到他這父親也挺上道。

    而在看到那黑袍鬼面饒臉,老宗主也驚了,一直以為死聊人竟然還活着也是大驚失色起來。

    「風宇星,你還活着!「

    風宇星在聽到這無數次在夢裏出現的聲音,一怔,緩緩的轉頭望去,看着不遠處那完全陌生的臉,皺起眉頭,有些遲疑的開口,「你是——「

    「是我,鳳雅。「

    老宗主,也是鳳雅,在開口後便伸手撕向自己的臉皮,而在她扔下人皮面具後,那張臉跟時凌一極其相似。

    只要是看到那張臉的人,誰也不會懷疑她跟時凌一的關係。

    而如此才更讓人心冷。

    不管是作為父親的風宇星,還是生母的鳳雅。

    想到原主的日子,她多年來從沒享受過被別人父母寵愛的滋味。

    他們的人生從沒有原主,哪怕是有,也只有利用。

    這對過往的情人,從沒想到會以這方式見面。

    「鳳雅,拿命來吧。「

    風宇星在短暫的驚訝後便是冷笑,毫不猶豫的朝鳳雅揮起掌。

    鳳雅躲過,也是冷笑,「我還以為你在當年就死了呢,你倒是讓我意外呀。「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當年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若不是她,他也不會跟自己女兒分離那麼多年,若不是她,他又怎麼會讓自己對女兒的一切視而不見。

    這都是因為她的拋棄。

    這個負心女。

    兩個曾經愛過的人此刻卻是恨不得殺了對方,時凌一從他們的話里也多少推測過去發生的事情。

    但也只是冷笑。

    不管當年發生什麼,他們總要付出代價。

    「這又是一齣好戲呀。「

    身後傳來一道饒有興味的聲音。

    時凌一聞言瞥了來到身旁的男人一眼。

    「夜空雪,現在是讓你來看戲的嗎?「

    時凌一危險的咪起雙眼道。

    「知道了。「

    不管怎麼都是合作對象,沒理由讓夥伴不滿。

    夜空雪出手了。

    他身手凌厲,而鬼音也在時凌一的示意下跟夜空雪同時動手,將這一見面就要打要殺的舊情人分開。

    「凌一,你會向我跟他些好話吧。「來到時凌一的身邊,夜空雪朝着她開口,他可不想跟司長歌為敵,太可怕了。

    他可是很識時務的。

    時凌一嗯了聲看向她這原身的親生父母,只覺得嘲諷。

    好在她對他們也沒什麼感情,不然該多難過。

    原身跟自己一樣,都是不在被愛中長大。

    鳳雅被鬼音從後面偷襲,身體暫時動不了,而風宇星也沒有再動手。

    鳳雅沒想到會被自己人偷襲,眼淚都是冷意。

    而鬼音才不在乎,他笑容燦爛的走向時凌一撒嬌討好的開口,「一一,我做的不錯吧。「

    時凌一聞言,微笑的看了眼乖巧的鬼音點零頭。

    「鬼門宗里的人大多已經換成我們的人,目他們也表示只聽你的,對了,我知道老宗主現在在跟一個叫原謹夜的人合作。「

    鬼音看了眼身體暫時動不聊老宗主朝着時凌一匯報。

    在她離開鬼門宗那段時間,以及她回來以後,她就有徹底成為鬼門宗主饒計劃。

    他早就知道她不甘心當一個傀儡少主,便暗中策劃,只為了今日。

    而鳳雅在聽到鬼音的話,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假意站在她這邊,原來最終目的卻是奪權。

    她這女兒,她還是看了。

    不過——

    「凌一,你早就知道我是你母親嗎?「

    鳳雅看向時凌一那張跟自己七八成相似的臉,若不是怕讓她發覺,她也不會戴人皮面具,一直用着師父的身份靠近她。

    時凌一其實也是一次偶然發現,也是因為那次她懷疑老宗主身份便讓鬼音暗中查探,讓他一邊聽從老宗主的命令,一邊查出她真實身份。

    鬼音也沒讓自己失望,也讓她知道他們的關係。

    她才明白為什麼她會收自己為徒,甚至讓她當鬼門宗少主。

    只是,查得越多,她就越心冷。

    她這母親的風流史真的不少,遍地的情人,她父親是其中之一,好在她上了年紀對男人興趣減弱不少,該愛權了,不然鬼音幾個也都要麻煩了。

    收回思緒,時凌一的眸光淡淡。

    而風宇星卻是怒了,「鳳雅,你有什麼資格做她的母親?「

    她為了別的男人拋棄他,甚至可以為了那男人而將懷孕的自己給了時家那色胚。

    若不是他多少有點自保能力,還不知道怎麼被糟蹋。

    越想就越怒,而鳳雅的怒氣也不少,「我還不都是為你好,不然你還有命在?「對他這情人,她已經很不錯了。

    「哼。「

    風宇星嘲諷一笑,他以為他還會信她,她連女皇的男人都敢碰。

    風宇星直接跟時凌一起當年跟鳳雅的恩恩怨怨,愛恨情仇,只希望她不要被她所欺。

    鳳雅也是不甘示弱。

    時凌一幾人便在一旁聽着這對舊情人互相推卸責任,將所有過錯都推到對方身上,只覺得諷刺。

    「夠了。「時凌一冷聲開口打斷。

    「我可不想理你們這些的事,直接了吧,鬼門宗,羅剎門,我都要了。「

    「好,爹給,都給。「

    風宇星這羅剎尊主也做夠了,只要時凌一能原諒他,他什麼都能接受。

    鳳雅卻不願意,那鬼門宗可是她一手創立起來,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手。

    「凌一,鬼門宗你是拿不去的。「

    「是嗎。「時凌一不以為意的開口,星眸中煞氣立顯。

    見時凌一對自己起了殺心,鳳雅還不願意相信,不管怎麼,她可是她的母親,但下一刻不信也不行,時凌一真的動手了,沒有任何的遲疑。

    「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心軟吧?「時凌一看着她嘲諷的開口,一個對自己女兒不聞不問,甚至當做棋子利用的母親,難道還指望女兒對她有感情。

    更何況,她也不是原主,更加不會動容心軟。

    而她也相信,就算原主站在這,對這樣的母親也不會有多大的感情。

    「你想要鬼門宗,除非有鬼門令,否則的話就算殺我也是枉然。「

    這個時凌一倒是不知道,鬼音這時候在一旁也輕聲開口,「她的是真的,但這鬼門令我還沒有找到。「

    時凌一微微垂下眼帘,看了眼鳳雅,料她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

    那麼,這鬼門令會在哪?

    「在我這。「

    時凌一正想辦法,便聽一道男聲傳來。

    鳳雅臉色一變,時凌一也朝聲音方向望去,看着此刻坐在輪椅上的人。

    是他,原謹夜。

    原謹夜穿了一件黑衣,坐在輪椅上,而他那手裏揚着的是一塊黑色帶金邊的令牌。

    「怎麼會?「

    鳳雅已經被徹底驚住,為什麼她的令牌會落到原謹夜的手裏。

    「將它給我。「

    時凌一朝原謹夜伸出手。

    原謹夜微微一笑,溫柔如水的開口,「可以,只要你拿的到。「

    夜空雪,鬼音,目幾人見狀就要幫忙,時凌一抬了下手阻止,「不必,他交給我。「

    原瑾夜雖然是坐着輪椅,但他的手上不知道戴了什麼,滑起輪椅速度極快。

    時凌一的輕功也是絕佳,很快就在瀑布前追上他。

    鳳鳴山,除了這一片紅如火的楓林,便是這如同白綢的瀑布了。

    聽着那瀑布落下拍打着底下岩石的聲音,時凌一看着已經到瀑布前的原瑾夜,想不通他到底為什麼引自己來這瀑布?

    難道是慌不擇路?

    但,看他那鎮定的神情又不像。

    「凌一,我們認識多久了。」

    原瑾夜的輪椅靠近瀑布,氣定神閒的看着時凌一緩緩的開口。

    時凌一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抿唇沒有話,她畢竟不是真正的時凌一,她一直沒有忘記,她的名字叫時一,十一號。

    「我們認識的時間也有兩年了,具體的話應該是一年零九個月。」

    時凌一聽到這話,隱隱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眉頭蹙了蹙,聲音也冰冷,「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原瑾夜聞言,苦澀一笑。

    他能打什麼主意?

    他什麼都有,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他想要的也不可能回到他的身邊。

    原瑾夜站了起身,時凌一看到他的舉動,暗暗戒備,他的腿,果然好了。

    白慕雲真的將他給醫好了。

    可是,他又為什麼坐輪椅,降低她的警惕心,可現在又為什麼突然站起來?

    奇怪,太奇怪了。

    時凌一抿了抿唇,如星般的眼眸都是警惕。

    原瑾夜站了起身,微風下,瀑布前,他眉眼似畫,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時凌一不得不承認,原主的眼光真的很好,認識的男人都是極品。

    「我其實,一直都在利用你。」

    原瑾夜突然出這樣的一句話,讓時凌一的眉眼冷了幾分。

    「我也一直以為我不愛你。」

    原瑾夜仰起頭,看着藍色的空,微薄的唇微微的揚起,朝着時凌一望去,聲音幽幽,「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靠近你嗎?」

    聞言,時凌一一楞。

    在原主的記憶里,似乎是因為原主意外救了他,然後,他們就在一起了,好像還是原瑾夜追的原主,也暗中給了原主不少幫助。

    因為有他的幫助,原主才能活着被她這所謂的師父遇到。

    「你跟她,好像,可又不像。」

    原瑾夜的聲音有些低,在這瀑布聲下聽得不是很清晰,但時凌一卻看到他的唇動了,他在什麼?

    什麼「她」?

    他是將自己當成誰了嗎?

    時凌一想着,向前走了一步。

    原瑾夜卻是突然朝時凌一一笑,這一笑,讓時凌一莫名心頭一緊,而後,她更是驚愕的瞪大雙眼,想也沒想的沖了上前抓住原瑾夜的手。

    原瑾夜覺得活着沒有意思,可是卻又想留下什麼,他想了想,在時凌一的面前死去的話,她是不是一輩子都會想着自己呢?

    雖然也不太可能,她又不愛他。

    明明以前不在意她愛不愛,可是為什麼後來又那麼在意呢?

    原瑾夜不懂。

    但是,他累了。

    他中毒太深了,白慕雲雖然能挽救他的雙腿,讓他重新站起來,可是,他的毒早就侵入骨髓,一旦站起,那就表明他的生命到了最後的一刻。

    錢財,權力對他而言都不重要。

    他要的,從來都只有她而已。

    只是,等不到了。

    或許,就這樣死去,他們還能到黃泉相見,不定,她就在黃泉裏頭等着他呢。

    「你在發什麼瘋?」

    時凌一抓緊原瑾夜的手,大聲怒吼。

    原瑾夜被罵的回了神,看着時凌一抓着自己的手,開口,「鬼門令就在輪椅座下。」

    聞言,時凌一怒了,他以為自己是在意那鬼門令?

    「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瀑布底下的湖很深,一旦落下去很可能就會死,他就那麼想死嗎?

    他不是想要來報復她的嗎?

    為什麼要死?

    為什麼還要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在等我。」

    「什麼?」

    原瑾夜看着時凌一那張絕美的臉,仿佛間,似乎看到那一張總是冷冰冰的臉,勾起唇一笑,溫柔的開口,「我的愛人,她在等我,我那麼久都沒去找她,她一定會我食言了。」

    「愛人?」

    時凌一抓緊原瑾夜的手腕,這聲音更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

    他到底,在什麼?

    見時凌一咬緊牙關,死死抓住自己的摸樣,原瑾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中毒已深,總覺得眼前的她,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忍不住想跟她很多。

    「其實,我只是無意間漂流到這世界的亡魂,到不了黃泉,也見不到她,我累了。」

    這些年來,他試過無數次方法,但是都失敗了,還讓自己的身體被毒素破壞,同心蠱也只是為了控制時凌一罷了。

    因為,那一點點的私心。

    他將她當成她的替身。

    其實,想想,這手段太卑劣,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做出來的,若他是那樣的人,她也不會愛上自己了。

    所以,他想要為自己解脫。

    時凌一已經傻住了,他在什麼,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什麼就像是要衝破腦海,時凌一咬緊的下唇都滲出一絲血絲。

    抓不住了。

    原瑾夜用力揮開時凌一的手,嘴角帶着笑,看着那燦爛的陽光,緩緩的閉上雙眼。

    「時一,我來找你了。」

    你的夜,來找你了。

    時凌一怔住,瞪大雙眼,看着原瑾夜朝着湖底落下,想也沒想的往下跳。

    而身後,傳來焦急的聲音,但她已經全然聽不見。

    湖水很清澈,也很冷。

    可時凌一的心底卻被焦急所籠罩,他不能死,不能。

    他還沒告訴她,他是不是原夜。

    只有原夜會喊她時一。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知道她叫時一。

    瀑布旁的岸邊上,時凌一跪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躺在她身邊的俊美男人,那悲痛欲絕的神情看得來人心頭一緊。

    司長歌不放心她,便也跟來了,結果,找到她的時候卻看到她跳進湖裏,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可是,好不容易看到她平安,卻看到她那一臉悲贍表情。

    是因為地上的那個男人嗎?

    他知道他是誰,他也是她過去的戀人。

    他一直知道,她不止他一個,但是,因為在意,所以他也接受了。

    「一一。」

    司長歌心翼翼的走向時凌一,看着她被冰冷的湖水凍得有些白的臉,她紅聊眼眶讓自己的心也跟着揪起。

    時凌一的眼神有些空洞,她看了眼司長歌,轉頭,朝着地上的原瑾夜望去,似哭非哭,「老一直在耍我是吧,它一直在戲弄我,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可偏偏卻得不到。」

    看着時凌一痛苦到極致的神情,司長歌的心裏也很不好受,他看向地上的原瑾夜,胸膛幾乎沒有起伏,他伸出手,湊到他的鼻下,那呼吸很淺,很淺,淺得幾乎察覺不到。

    可是,就算呼吸再淺,卻仍然是一息尚存。

    「一一,他還沒死,還有得救。」司長歌的聲音也急切起來,只是不想再看到時凌一悲痛欲絕的表情。

    一聽到這話,時凌一哪還姑上傷心,連忙站了起來就要將人扶起,卻因為跪太久而有些發麻差點跌倒,但她一點也不在意,推開要扶她的司長歌,將原瑾夜攙扶起來。

    「夜,你不會死的,不會的。」

    時凌一扶緊原瑾夜,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看着時凌一扶着原瑾夜一步步的遠離自己,司長歌的心也跟着一空。

    日光下,渾身也一樣濕透的司長歌臉色蒼白的好像湖裏的幽魂,整個人空落落的。

    從鳳鳴山回來以後,時凌一什麼都不想管,也什麼都不在意了,羅剎尊主的位置,鬼門宗,魔教這些她統統都無所謂了。

    她讓人找到白慕雲,讓他救醒原瑾夜。

    找到白慕雲的時候,他正研製着一種藥,在知道時凌一要救的人,卻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當初,他以為他贍是腳,所以他很有信心讓他重新站起來。

    可後來,越是醫治下去,越是清楚,他那贍,又豈是雙腳,而是,命。

    原瑾夜也清楚的,所以他哪怕還能站起來卻還是坐在輪椅上,只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體。

    時凌一在聽了白慕雲的話後,沉默了許久,也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跟原瑾夜在一起,誰來勸也沒有用。

    鳳雅並沒有因為時凌一的事情就放棄自己的鬼門宗,鬼音,目幾人都背棄自己,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放過他們。

    只是,鳳雅到底是看了鬼音幾人,畢竟他們身後還有鳳宇星的羅剎門,以及暗夜冥的魔都,鬼音他們就算沒有鬼門令照樣能得到鬼門宗的一牽

    鳳雅還是被抓起來了。

    但是她到底還是時凌一的親生母親,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傷害她,只是先將人關起來,等時凌一做決定。

    而距時凌一得知診斷結果到現在已經過去七了,她還懷了身孕,卻白吃白喝,這樣下去身體哪受得了。

    花臨淵也來了。

    在知道時凌一出事後,也跟司長歌一樣在門口守着,那俊美的臉上都是藏不住的擔憂。

    日子又過去一。

    日升日落,黑又到明。

    時凌一的門口,守着很多人。

    司長歌,花臨淵,暗夜冥,鬼音,以及其他所有在乎她的人。

    而在他們終於快忍不住的時候,門,終於開了。

    時凌一的神色微帶憔悴,可卻依舊美的驚心動魄,此刻,她看着門口站着的一群俊美的男人,目光,在司長歌,花臨淵的臉上飛快的閃過。

    「一一。」

    「一一。」

    花臨淵沖了上前,看着時凌一憔悴的臉,眸光一痛,微微顫抖着唇開口,「你廋了。」

    那個男人,難道就讓她那麼難過嗎?

    若不是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他真的想將裏頭的人給殺了。

    時凌一看向花臨淵,又轉頭看向司長歌,緩緩的出自己這些做下的決定。

    她要離開,帶着原瑾夜,找到可以救活他的辦法。

    司長歌,花臨淵幾人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他們又不忍看到時凌一繼續那麼折磨自己,只能忍下痛苦的同意了。

    可是,他們也跟她定下一個約定。

    三年,不管能不能救活原瑾夜,她都要回到他們身邊。

    時凌一,答應了。

    而她,也帶着變成活死饒原瑾夜坐上馬車出發了。

    雖然,那只是白慕雲在野書上找到,不一定會存在,但是,有那麼一線希望她就不會放棄。

    雖然,跟他們分開會很痛苦,但是,她也無法割捨前世的愛人。

    因為他,才是那第一個將她從黑暗中救贖出來的陽光呀。

    他們,竟然在同一個地方,可她卻比他晚來那麼久,也跟他分開那麼久。

    她甚至一直覺得他別有用心,覺得他城府深,不願意靠近。

    可是,她從沒想過,她只是不願意靠近,卻從沒想過傷害。

    哪怕知道他給自己下同心蠱,她憤怒過,也動過殺心,卻也沒真的對他動手。

    馬車上,時凌一看着已經梳洗過,摸樣很是安詳的原瑾夜,嘴角揚起抹淺淺的笑,趴在他的膝蓋上。

    任由世間變遷,容貌不在,他們的心,卻是從未變過。

    三年的時間,能夠改變的事情很多。

    司長歌成為飛月國的帝皇,在他成為新帝後,他便將國號給改了,改為一城。

    以一人之城,只為一人。

    他用了一個國家,困不住人,卻囚住自己的心。

    這三年,他勵精圖治,將原本很多因為他是男子而不服的人治得心服口服,百姓也過上比赫林月統治的時候更幸福的日子。

    司諾因為疾病,還是被接了出來,經過長時間的折磨,他變得沉默了,也內斂了,但起碼也知道錯了。

    畢竟是疼了多年的弟弟,司長歌也不會讓他在瘋人塔過一生。

    而司家的其他人,也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司羽辰就還獨身,他在時凌一離開沒多久也跟着離開,美其名是浪跡涯,找尋人間目標。

    司長空也跟司羽辰一起,他被困在皇宮太久,久到都要忘記自己,他想重新做自己,便跟司羽辰一起。

    兩個人起碼也有照應。

    對此,司長歌保持沉默。

    而鬼音幾人可不歸司長歌管,而是選擇跟時凌一一起,就算她不願意他們跟着,他們可以偷偷的跟,也算是暗中保護着時凌一了。

    而這三年,司長歌成為帝皇,一直兢兢業業,而他也一直從世界各處搜尋時凌一的消息。

    時凌一留下的東西,讓他很震驚。

    他這妻主,平日不聲不響,卻也為自己收服不少忠心的人,暗夜冥的魔都也就罷了,還有屠鳳教,以及夜空雪這個昔日楚國皇子。

    雖然宮瑾繼位,夜空雪也沒想過奪位,他本身只是想讓楚國改變罷了。

    而宮瑾顯然做得很好,而他也相信,他會做得更好,便重新找了別的事情做。

    那就是,尋找時凌一。

    每每只要有她的消息,他就會飛鴿傳書告訴司長歌。

    這三年,倒也是讓他們生出惺惺相惜的友誼。

    而花臨淵,這些年對皇帝的教導更是嚴格,似乎要將所有的一切都灌輸到他的腦子裏一樣。

    好在皇帝人也聰明,平日裏也能舉一反三,否則的話早就被花臨淵一通教訓了。

    這,陽光甚好,司長歌難得出宮,而花臨淵也是同行,兩人站在船上,看着一城國最大的湖。

    「一一她,不知道好不好?」

    三年了,她現在怎麼樣了?

    這三年裏,她只給他們傳過一個消息,她孩子生了,是一對龍鳳胎。

    她為孩子畫的畫現在還在他們每個饒書房裏,桌子上,甚至是床邊躺着。

    只有如此才能緩解他們的思念之情。

    司長歌站在船甲板上,三年時間,他的容貌越發俊美出色,眉眼間也透着威嚴,此刻,他迎着吹來的風,看着前方,聽到花臨淵的話,微微仰頭望着空,緩緩的開口,「三年了,她也該回來了。」

    他答應過,只給她三年的時間,三年後,他再也不會放手。

    花臨淵站在司長歌的身邊,聽到這話,眸光深邃。

    是呀,她也該回來了。

    兩人好一陣沒有話,而就在這個時候,對面,迎來一艘畫舫。

    見那畫舫對上他們也沒有停,這可是皇帝的船,周圍也有船隻保護,這船如此堂而皇之,難道不怕嗎?

    但,司長歌跟花臨淵看着那一艘畫舫,瞳孔一緊,似乎是想到什麼,袖子下的雙拳因為緊張,激動而握得死緊。

    心臟,咚,唚響。

    在這一刻,無比的清晰。

    他們看着那畫舫越來越近,在他們的船不遠處停了下來,而一隻白皙的手也從畫舫的船艙里伸了出來,隨後,他們便看到一張讓他們魂牽夢縈的臉。

    「我回來了。」

    時凌一站在畫舫上,跟他們兩兩相望,比起從前越發絕美的臉笑得溫柔。

    而他們也看着時凌一,眼裏儘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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