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淡定着一雙眼睛打量着四周,心中忽然有些後悔,它覺得這種地方,應該小黑貓陪着出來比較好。一筆閣 www.yibige.com
但是小黑貓這個特點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幾乎是一出現,姜雲歌立刻就能認得出來。
所以
姜雲歌真的是一個煩人精。
梵天深吸一口氣,傳音道「你說的就是這個地方?」
「當然,要漏財肯定要選賭場不得不說,這魔族的夜裏夠熱鬧,賭場也夠熱鬧,你看看這些魔族,一個個扎堆熱鬧議論着與人族的並無二樣。」
梵天再次望了一眼,抿了抿唇。
這熱鬧也熱鬧過頭了吧
此地其實不小,上下統共三層,越往上便越豪華,底下的就是些小民在斗,玩的都不大,但是那熱鬧程度比上面兩層加在一起都要熱烈。
一點點都要扯皮半天,你來我往的看誰的嗓門大,下手重,拍得桌子震得直晃,坐莊的都是這賭場的人,一個個的跟看慣了似得,瞧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等那些人吵得差不多了,再出來說和兩句,然後繼續開始下一場。
一場又一場,有贏有輸,贏得滿面紅光,輸的面色晦暗。
眼底里的興奮和暗淡,還有那眼圈周遭的暗沉黑色,無不昭示着這群已經沒了生命力,如行屍走肉一般,失去了靈魂的人有多麼可悲。
不過這條路也是他們自己選的。
元清淡定繞過這裏,望着左前方那一桌的劍拔弩張,和右後方那張桌子上到達頂點的緊張激動,淡定的繞了過去,然後避開了這些熱鬧上來二樓。
結果被攔在樓下。
看守的人似乎見慣了她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當下略帶調侃和語氣道「不知又是哪位家的小姐,竟是到了這裏,這裏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還是速速離開此處吧,夜裏黑,好好走路。」
元清聽出了那話里威脅的意思,但還是猛地往前一步,直接推開了那守門的,用一副二流子的語氣,斜睨着那守衛道「老娘有錢,你管得着嗎!」
守衛面色難看,終是忍住沒有動手,只咬牙望着元清,用平生最為怨毒的語氣道「小姐,裏邊請。」
元清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冷笑一聲,越過那守衛竟是沒有去二樓,而是繼續往上走。
那守衛面色一變,立刻抬頭四處望着,很快便接觸到一抹眼神,當下只好拱手然後守在原處。
就在這時,那守衛一個轉身,正好撞見了元清正在望着他。
或者是通過他,再找那一雙眼。
「不出現嗎?我可是想要好好謝謝他的,要不然我怎麼能這般輕鬆就上去呢」元清說的誇張,眼裏儘是不屑一顧和嫌棄,那表情看的守衛差點氣到內傷。
冷哼一聲,元清十分傲嬌的掃了一眼,那所有看向她的探究目光,再次往上走去。
一瞬間,引來無數熱烈的討論。
果真,貌美的單身女子進入到賭場裏,總是會引起熱烈的談論的而且她還如此的行事乖張,不留情面,看起來就像是個沒腦子的大家小姐,一出場必須前呼後擁,這次過來,也不過是想體驗下生活所以,立刻便有人猜測元清的來歷不凡,不知是哪位貴族小姐
但是已知名的那些貴族小姐里,似乎沒有這麼沒腦子的。
「元清,戲太過了」梵天傳音道。
「你不懂,這樣效果才好。」元清笑着,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大搖大擺的上了三樓,看了眼那拜訪的兩張桌子,直接挑了一張,走了過去,然後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兩張方桌。
一張上面圍坐四人,已經開賭,周邊圍繞着的儘是一些華服之人,一個個非富即貴,饒有興趣的望着賭桌,卻又十分安靜的沒有發出聲音,看那樣子也不是自持身份,而是不能或者說不敢大聲喧譁。
另外一張方桌,只莊家處坐了一人,正襟危坐的仿佛不像是賭徒,而像是某個教書的年輕先生,一身正氣,面容嚴肅。
元清也沒仔細挑,就望着那隔壁已經開始,那就選擇一個沒人的。
但是她一坐下之後,這裏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幾分。
元清馬上反應過來,她好像攤上大事了。
但是眼下,要走似乎也不太現實。
當下便裝作無所謂的模樣,直接翹着腿上了桌,一副紈絝子弟你奈我何的欠揍模樣。
「喂,你賭什麼?本小姐有的就是錢。」元清率先開口道。
氣勢上不能輸。
對面的年輕魔族,緩緩起身,淡漠的眼睛掃了一眼元清。
元清立刻感覺到一股殺意。
但是她還是一動不動。
「有意思」男子低聲說罷,望着元清說道「今日我要等的人不是你,但是既然她沒有來,便你來代替吧。」
「本小姐可不代替任何人,我有的是錢。」元清終於體會了一把寧昭的心情。
有錢還隨便花的感覺真好。
反正這東西又帶不出去,在這魔族裏花了更好。
最好把魔族的東西也都丟下,清清爽爽的回去人族。
「呵,你知道我賭的是什麼嗎?你就敢應戰?」男子微微一笑,明明那面容還是清雋書生的模樣,結果一笑,便立刻變得邪肆又陰毒,像是藏在黑夜裏的毒蛇,平常與黑夜融為一體,但是不知道它何時就忽然躥出來,咬你一口。
一擊必中。
見血封喉。
元清無所謂的望了那男子一眼,微微挑眉道「有什麼是本小姐賭不起的」
「呵,你還真有趣不過,我倒是未曾見過你。」那男子帶了一抹探究的眼神,重新坐下,又恢復了那平靜的模樣。
元清心中一驚此男子估計在貴族裏面估計地位頗高,而且幾乎沒有不認識的,這才語言試探她。
元清心中一轉,微微垂眸說道「我也未曾見過你,我師父說了,有他在,誰也不敢欺負我!」
男子微微眯眼,一言不發。
這時,一名身穿青色衣衫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望了一眼元清和那男子後,恭敬的施了一禮道「魔夙公子,是否現在開始?」
「有人比魔羅蘭先來一步要跟我賭一場,自然要好好的賭一場。」魔夙微微一笑,望着那中年男子道「王衛,告訴這位小姐,我們要賭什麼。」
王衛點了點頭,望着元清語氣恭敬道「這位小姐不知如何稱呼?」
「烏凌月。」元清抬眸,望着那王衛說道。
王衛一怔,立刻望着魔夙。
魔夙雙眼微眯「你性烏?」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烏凌月正是本小姐我。」元清臉不紅氣不喘,淡定回答。
「怪不得你師父出口這般大氣,原是姓烏,那確實無人敢欺負你」魔夙微微一笑,忽的就如沐春風,再也沒有那陰毒模樣。
元清驚訝這變臉的速度,心中倒是波瀾不起。
畢竟先前正好聽到魔羅蘭三字,她只能感覺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好,若是在動動心思,直接進去那城主府最好。
至於為何姓烏,主要是因為那煉魂幡上的字,正好就是姓烏,這才取了個這個名字。
畢竟姓魔的話,太扎眼了。
但是沒想到這個烏姓更加扎眼。
對面的魔夙面色都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溫潤如玉的小公子呢,其實就是個惡毒的大毒蛇。
王衛深吸一口氣,只覺今晚這二人都不好處理,當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這時,隔壁賭桌似乎已經結束,除了一個人有些神志不清,失魂落魄的被駕着拖下樓之外,其餘的都饒有興趣的走了過來。
這邊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元清望着身邊的人,直接怒瞪道「走遠點。」
周邊的人立刻走開,竟是沒有一個人露出不悅的表情。
元清心中一緊,看來這烏姓比她想像的似乎還要厲害一點。
王衛望着元清,緩緩開口道「烏小姐,我先跟您說下這裏的規矩。一樓是小局,誰都可以參加,賭的也就是那些魔靈石,二樓賭的也是魔靈石,只是那數量上要翻上百倍,至於這三樓,賭的基數就更大了一些」
元清直接甩過去一個儲物袋,看似雲淡風輕,其實心裏滴血。
就算這些都是魔靈石,也不能帶走的,但是這麼多數量的魔靈石,她還是萬分捨不得的。
梵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乾脆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這樣的儲物袋,它和小黑一路一來不知打劫多少個,順便不知收繳了多少戰利品,就是這樣,元清竟還是這般小氣。
王衛看了一眼,心中一驚。
「沒想到烏家隱姓埋名這麼久,說了不再參與皇族之事,結果沒想到,還是有些家產的」魔夙望着元清說道。
「可以開始了嗎?」元清不耐煩的說道「我可就能玩這幾天,等我師父來了,我就得立刻走了,你到底玩不玩。」
魔夙微微一笑,也拿出了一個儲物袋道「王衛,開始吧。」
王衛微微點頭,拿起了色子,玩起了最基本的猜大小。
雖然遊戲是簡單,那是那錢財可不簡單,硬生生的把這遊戲的緊張程度抬高了三個台階。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等待這王衛那隻晃動不停的手只有元清心裏想着這魔羅蘭到底什麼時候能來,她手裏頭這樣的儲物袋也就還剩下三個了。
如果這三個用了,魔羅蘭還沒有來,那這遊戲就徹底結束了。
不過,萬一這魔羅蘭真的失蹤了
元清忽的手撐着頭,只覺今日自己似乎要栽了。
「大,烏凌月小姐勝小姐,這是你的另外我們是要抽百分是二十的」
元清斷斷續續的聽着,然後看了眼儲物袋,點了點頭,再次一言不發的將儲物袋推了出去。
魔夙微微一笑,也拿出了一個儲物袋。
「這魔羅蘭到底什麼時候來?」元清嘀咕着就出了聲,魔夙自然是聽到了。
「你也聽到了魔羅蘭得到了神冠的事情?」魔夙說罷,忽的微微皺眉道「怪不得消失許久的烏家再次出現,原來,是在養精蓄銳啊呵呵,還真是夠能隱忍的,不愧是當年與王族爭奪魔族王的家族」
元清微掀眼皮,望着魔夙輕聲吐出兩字「叱雲」
「那個跳樑小丑?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迷得那魔羅蘭什麼都不顧了一天到晚說的什麼平等,什麼貴族制度,什麼推翻舊王朝然後自己卻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魔羅蘭帶給他的地位,嘴裏說的倒是勤快,但是卻一點都不行動,就是個窩囊廢罷了」魔夙似是很瞧不起這人,一臉的嫌棄加噁心。
「可叱雲在那裏」元清低聲道。
魔夙雙目微凝,冷笑一聲。
「你為何如此關注此人?」魔夙忽的問道。
元清眼珠子一轉,直接道「我覺得與魔羅蘭得到神冠有關。」
魔夙微微蹙眉,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魔羅蘭看着不蠢啊,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但是那魔羅蘭的眼神不會騙人,她似乎真心喜歡這個叱雲
元清說完這句話之後,猛地想起來些什麼,當下立刻傳音道「我剛剛信口胡說的話,很有可能最接近事情真相,如果是神冠這等東西的話,我懷疑肯定出自姜雲歌的手我無條件相信,姜雲歌有這個,或者有能力得到這個。」
梵天沉思片刻,傳音道「你猜測的可能是真的。」
元清面色不變,越過桌子上的色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王衛再次開口道「大,還是烏凌月小姐勝」
後面的話,元清沒有在意了,只是有些詫異的看着再次推到自己身邊的儲物袋,愣了愣神。
她何時有這般好運氣了?
還是說?
元清立刻看向魔夙,見他面色似有不好,王衛也是一臉怔愣。
當下她心中疑惑,難道不是作假?
梵天也是驚呆了,元清竟然也有這般好運氣的時候?但是為什麼是在魔族?
「還賭嗎?」元清忽的問道。
魔夙面色難看,直接拿出了兩個儲物袋。
元清趕忙推出去兩個。
今夜實在是太邪門了,她竟然也有運氣好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