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玄幻小說沖天斗神第一百二五節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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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五節客戶

    盧經罵人的時候絲毫不留口德。他顯然也是對自己那個寶貝孫子頭疼不已,這才被盧葆業一句話惹得勃然大怒,罵聲不絕。

    「若是站在公平立場,老夫倒是頗為看好楊天鴻。年紀輕輕就敢作敢當,結下八百萬兩銀子的債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這絕對不是空口說白話,隨隨便便就弄來了十幾頭荒獸。光是這份氣魄,就值得老夫結交。也難怪孟家老鬼會投靠過去,楊天鴻身上有官位,日後飛黃騰達必定不可限量。」

    「現在想想,當時也是財迷心竅,才想到用八百萬債務逼其就範。誰能想到,他竟然如此厲害。也許,是在黑森山中得到了某種奇遇。」

    「你那個廢物兒子為什麼就沒有這種氣魄?除了喝花酒玩女人,他究竟還會做點兒什麼?」

    盧葆業被父親劈頭蓋臉罵得很是難堪,等到盧經罵累了,坐在椅子上喘息的時候,才很不甘心地爭辯道:「就算鴻志品行不端,那也您老人家的嫡親孫子。」

    盧經已經沒有力氣與兒子爭吵。他嘆息着連連搖頭:「沒有弄到仙家丹藥,我這把老骨頭也撐不了太久。其實,丹藥這種東西,並非是萬金難買,只是我盧家機緣不足,運氣不佳,一直沒有遇上。我聽說,孟家曾經暗地裏賣出去幾顆元氣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孟雄對這種事情矢口否認,甚至當着我的面,說什麼如果有元氣丹他寧願用一千萬兩銀子購買……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我都覺得淡了,要不是因為還有你們這些小輩,老夫根本不願牽涉俗務。」

    盧葆業覺得臉上一陣發燒,有種說不出的羞愧。良久,他才試探着問:「父親。那麼楊天鴻送過來的這批荒獸,究竟應該如何對付?我們是接下來?還是告訴他只要銀兩,不要荒獸?」

    談及自己擅長的事情,盧經臉上的疲憊之色漸漸消失,很快轉變成精明與狠辣。

    「此事容我再好好思量一番。荒獸是肯定要的,但也絕對不能讓楊天鴻如此輕鬆就擺脫了債務。在這件事情上。必須由我盧家說了算!」

    ……

    避水金睛獸和玄天駿簇擁在一起,把盧府門前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楊天鴻早已在路上馴服了一頭狂血青狼,他騎在狼背上,神情冷漠地俯視着剛剛從府門裏快步走出的盧葆業。

    「呵呵!楊公子好大的陣仗啊!」

    盧葆業拱了拱手,臉上掛着甜膩至極的笑。高聲道:「楊公子果然是有信之人,言出必行。這些荒獸神駿無比,只是擺在這裏實在有礙觀瞻。還請楊公子隨我一起,把它們帶到我家後院看管,然後再來商議具體事務。」

    荒獸不比尋常牛馬。平時走在街上看到相貌尚未古怪的人,都會引起非議和圍觀。從城門口一路過來,跟在前後左右的平民百姓至少多達數千,就連周圍房屋頂上和牆上。也站滿了看熱鬧的圍觀者。避水金睛獸外形兇惡,人們難以接近,最多也就是站在十多米遠的距離。饒是如此。仍然還是把兩邊大路堵得嚴嚴實實,寸步難行。

    「嘿!瞧那頭怪物,模樣長得真是奇怪。」

    「那是什麼馬?好漂亮,那皮毛顏色真是鮮艷,真想過去用手摸摸。」

    「小心,看住你的娃娃。別一不留神跑過去,被那怪物一口吃了。」

    「那人竟然騎着一匹狼?我沒看花眼睛吧?那。那真的是狼啊!好大,好兇的狼!」

    盧家後院必須從側面街道的另外一道門進去。楊天鴻耳朵里聽着周圍雜七雜八的驚呼和議論。對盧葆業的要求根本置之不理。

    他揚起手中的鞭子,冷笑着說:「盧老爺也看見了,這裏里外外都是人。從那邊進去你家後院根本不可能。就從前面走吧!我不是已經派人過來通知你了嗎?打開中門,我要進去!」

    中門,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開的。除非遇到身份尊貴的客人,否則主人根本不會開啟中門。最多也就是派個小廝過來,帶着客人從角門進入。

    荒獸價值雖高,仍然只是野物。讓一群獸類從中門進入府中,這種事情說出去只會惹人笑話。

    盧葆業緊抿着嘴,在旁人看不到的位置,雙手用力攥成拳頭,捏得皮繃骨凸。

    他終於想起,孟奇此前送來的貨單上,的確寫着「打開中門」這樣一句話。當時只注意了荒獸數量和品種,卻從未想過這句話代表的意義。現在看來,楊天鴻顯然是故意的。從角門進入後院,已經不可能。除了走中門,再無別的路線。

    盧家一直不甘心永遠都是商人身份,家中後輩在進學方面予以重金,也拿出大量銀錢交好文人。然而,若是今天大開中門放一群荒獸進入,這種事情傳揚出去,盧家必定成為他人眼中的嘲笑對象

    。

    楊天鴻絲毫沒有想要從狂血青狼背上下來的意思。他斜着眼睛睨視盧葆業,言語冷淡:「若是盧家老爺不願意要這些荒獸,那也可以。本將這就把它們帶回去。過上幾日,再將八百萬兩銀子送到府上。」

    他故意加重了「八百萬兩」幾個字。在場很多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周圍響起了一陣倒吸冷氣的「嘶嘶」聲。

    「八百萬兩銀子?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事情我多少聽說過一些。好像是早年時候,驃騎大將軍與盧府結為兒女親家,指腹為婚。現在兩家的娃娃都長大了,楊家大小姐出落得美貌無比,又被青靈派的仙師看中,收為徒弟。人家自然看不上盧府的少爺,想要斷了這門親事。盧家不答應,所以就提出要楊家賠償八百萬兩銀子的彩禮錢。」

    「哼!真是獅子大開口。盧府公子我見過,一個不折不扣的吃喝廢物。換了是我自家的閨女。也不願意嫁給那種人。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娶走楊家小姐那種神仙般的人物。盧家真正是不要臉,居然敢開出如此高的價錢。我看,這家人不是瘋了,就是腦子有問題。」

    「嘿嘿嘿嘿!你還別說。盧家上下就沒有一個好人。京城東、西兩市,沒有人不罵盧家欺行霸市,卑鄙無恥。還記得以前做面醬的孫家嗎?就是因為盧家看中了孫家的店鋪,耍了手腕,邀約着老孫頭在賭坊里玩了幾次,結果把全部身家都輸了出去。老孫頭一時間想不開。當天夜裏就跳了護城河。」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亂成一團,很多人幸災樂禍,還有人眼睛裏全是不善的目光。盧葆業對這種亂紛紛的環境很不適應,甚至聽到有不少滿懷惡意的聲音從角落裏冒出來。

    「楊公子,就算把銀子扔到水溝里。也絕對不要給盧家這幫混蛋一分半毫。」

    「都聽見了嗎?盧家真他,媽,的有錢,足足八百萬兩啊!咱們衝進去搶他****的。」

    「盧家祖上還不跟咱們一樣,都是在土坑裏刨食。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有錢?難不成,暗地裏都是做些見不得人的買賣?哈哈哈哈!」

    盧葆業被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擾得怒火上沖,揮了揮手,身後立刻衝出一幫如狼似虎的家丁。這些身穿號衣的壯漢手裏輪着棍棒。很快把周圍秩序鎮住,各種聲調也小了很多。

    楊天鴻毫不在意,冷漠的面孔扔沒有變化:「盧家老爺。你究竟作何打算,最好趕緊說個清楚。本將沒時間陪你在這裏閒聊。要荒獸?還是要銀子?給句利索話,爽快點兒!」

    盧葆業強忍住怒氣,試探着問:「盧府內院面積狹窄,恐怕容不下這麼多的荒獸。不如,我們就在這裏交割?」

    楊天鴻雙眼一瞪。用力扯住韁繩,胯下的狂血青狼立刻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令人恐懼的低吼。


    「你當本將是什麼人?」

    楊天鴻用異常森冷的目光牢牢叮囑盧葆業:「我乃是陛下親口賜封的宣武將軍,執掌玄火軍上萬將士。一聲令下。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絕對不敢有半點猶豫。你盧家不過區區一介商賈,竟敢對朝廷官員呼來喚去。難道,你真以為本將不敢動手殺人嗎?」

    一番雷霆般的怒罵,把盧葆業活活震醒。他這才猛然想起兩人之間的身份高低

    。自己終究是民,楊天鴻則是如假包換的朝廷官員。

    雖然楊家欠了自己八百萬兩銀子,可若是拋開此事不談,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對楊天鴻予以尊敬,路上遇到了要主動避開,還要恭恭敬敬稱自己為「小民」。

    這就是規矩,這就是道理。

    儘管憤怒,盧葆業卻明白:在這個問題上,楊天鴻佔盡了上風。

    他藏在衣服袖子裏面的拳頭捏着又鬆開,然後再次緊緊握住。用力之狠,盧葆業甚至覺得自己手骨已經被捏至變形,卻絲毫不覺得疼痛。

    面無表情地看了楊天鴻足足近兩分鐘,盧葆業才從喉嚨深處發出極其不甘的話音。

    「打開中門,迎楊公子進去!」

    ……

    族長盧經已經早早坐在中堂大廳里等候。

    遠遠的,就聽見前院那邊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以及地面被重物狠狠撞擊產生的震動。

    盧經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他臉色鐵青,卻努力強迫着自己不要動怒。

    一個身穿號衣的小廝從大廳外面快步跑來,在盧經面前「撲通」一下跪倒,連聲道:「老太爺,戶部尚書李老爺求見,人已經進來了。」

    說着,小廝送上一份拜帖,上面寫着李聖傑的名諱。

    盧經老邁的臉上,皺紋變得更深了。

    李聖傑對於避水金睛獸角的需求是如此強烈。荒獸剛剛進了盧府,他就搶着趕着跑了過來。毫無疑問,李聖傑是想要趕在別人前面,撿個便宜。

    正尋思着,管家也從外面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老太爺。太子殿下派人過來,說是要與您面談。」

    盧經抬起眼皮,自言自語道:「他們好快的動作,居然都選在這個時候上門。」

    話音未落,又一個小廝跑了過來。手中遞上拜帖,恭恭敬敬地說:「老太爺,金家老爺上門求見,說是有重要生意。」

    金家是豪商,也是盧家的商業夥伴。兩家關係很好,不過涉及銀錢問題。恐怕誰也不會主動想讓。

    很快,楊天鴻已經跟着盧葆業走進了客廳。那些荒獸沒有帶去後院,就栓在盧府客廳外面的空地上。避水金睛獸角體型巨大,三下兩下把石桌之類的擺設踩得粉碎。玄天駿對盧府花園裏種植的花草很感興趣,張口就吃。把鮮花盛開的園子嚼得亂七八糟。乍看上去,就像是遭到暴民搶劫,亂作一團。

    孟奇帶着幾名護衛站在旁邊,絲毫沒有想要制止荒獸動作的意思。雖然只是拉拉韁繩就能把避水金睛獸角和玄天駿拖過來,可是誰也沒有動手,明擺着一副看熱鬧的模樣。有幾個盧府家丁實在看不過去,主動上前想要拉住荒獸,卻被楊藝、楊元等人連聲罵走。

    「都他。媽,的給老子滾開!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副模樣,也配過來招惹這些靈獸?」

    「滾!趕緊給我滾!把你的髒手挪開。再敢往前一步,老爺我的刀子可不認人,直接砍了你的胳膊,填在花根底下做肥料

    。」

    「這些荒獸可是嬌貴得很,身上隨便一根毛髮都比你要值錢得多。若是摸出了什麼問題,把你腦殼砍下來也不夠賠。」

    恐嚇與嘲笑混合在一起。變成了肆無忌憚的雜音。

    一個自持武力的盧府家丁毫不想讓,也想在主人面前顯露一番。他擼了擼衣服袖子。袒露着滿是黑毛的胸脯,大步走上前來。伸手就要去抓距離最近那頭避水金睛獸角的韁繩,嘴裏不乾不淨地罵着:「不過是些畜生而已,老爺還就真不信了,難道摸一摸還會死?這裏是盧府,只要進來,一切都是我家老爺說了算。」

    手指剛剛與韁繩觸摸的瞬間,彪悍家丁忽然感到面前人影一晃,空氣中陡然多了一股劈面而來的強勁氣流。不等回過神來,只見眼前寒光一閃,帶着「呼呼」的風聲直落下來。那種強大的力量把家丁硬生生倒推了好幾步,等到穩住身形,家丁口中才發出慘叫,無限恐懼的發現:自己右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胳膊上分開,只剩下手肘位置血肉模糊的斷口。大股鮮血從傷口噴泉般滾滾而出,森白的骨頭被血肉裹住,在其中顯得尤為醒目。

    斷手,就掉落在地面上。手指還在微微抽搐,來回彎曲。

    楊元收起佩刀,陰測測地冷笑着。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呆。周圍,另外幾個想要上前抓住荒獸的盧府家丁被徹底嚇住,忙不迭連連後退,再也不敢朝前半步。

    盧葆業和盧經也被楊元的兇悍所震撼。呆了片刻,直到失去右手的家丁重重摔倒,躺在血泊里來回翻滾,口中發出不似人聲的痛苦慘叫,才猛然反應過來。

    盧葆業快步衝到楊天鴻面前,用顫抖的右手指着楊元,怒罵連聲:「楊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下人居然在我盧府家中持刀傷人,難道,眼裏就沒有王法了嗎?」

    坐在上首的家主盧經用力咬着牙,兇狠地說:「再叫些人來,把那個傷人的傢伙給我拿下,亂棍打死!」

    楊天鴻用冷漠的目光逼視着盧家父子,冷冷地說:「打死?誰敢動他一下試試?」

    不等盧葆業說話,楊天鴻側過身子,指着栓在院裏的荒獸,繼續道:「這些荒獸尚未完成交割,它們也就還是本將的私人之物。雖說進了你盧家的院子,但它們畢竟還是我的。你盧家的下人問也不問,上來就動手。這與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搶劫有什麼區別?若是要拿人追問,亂棍打死,也是先殺你盧府家中不懂事的廢物!本將下屬挺身而出,保護本將私人財物,有什麼錯?若是盧家老爺對此覺得不滿,大可以送帖子到順天府,當堂辨個明白!」

    盧葆業被這番話氣得臉色陣紅陣白,站在四周的盧府家丁連忙把傷者拖了下去。家主盧經杵着拐杖走過來,看着地上尚未凝固的人血,又看看一片狼藉的花園,拎起拐杖用力跺了跺地面青磚,言語充滿了恨怒:「既然楊公子你說道私人財物,那麼你的荒獸在我盧家園子裏毀壞的這些花花草草,又該如何計算?」

    楊天鴻淡淡地笑了:「該賠多少就是多少。總之,該是本將負責的事情,本將絕不推脫。」

    「好!」

    盧經雙眼一亮,脫口而出:「我這花園裏可是種着萬年紫葉丁香,還有即將成熟的千年紅參。其它林林總總,各味珍貴藥材也有好幾十種。現在都被你的荒獸一股腦吃了個精光。看在咱們兩家尚有婚約還在的份上,我也不訛你,就賠個五億兩銀子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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