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白皙的玉手在眼前晃了晃,留下陣陣翳影。
秦劍還沒回過神來:「啊?什麼?」
「你在發什麼呆?」波塞西笑得很溫柔。
秦劍回神,伸手抓住她的手,搖頭笑道:「姐姐的技藝和嗓音實在太棒,我情不自禁就沉浸進去了…」
波塞西低頭捋了捋耳邊髮絲:「沒什麼的,不管是誰花幾年時間研究一下,技藝都不會差。」
秦劍眼神一動:「那你能再學一種樂器嗎?」
「再學一種?」
波塞西瞥了他一眼:「說實話,我那幾年應該是把所有的樂器都學完了。」
秦劍差點嗆了口氣:「人家花幾年是學一種樂器,你是全部學完了?」
波塞西微微一笑:「秦劍,你應該知道,學習是最簡單的事,最難的其實是創造,即便我會很多樂器,但我依然很難創造出好聽的歌曲來,那太需要天賦了,藝術天賦。」
「這倒是真的,藝術最需要也最依賴天賦了。」秦劍點了點頭。
「唰。」
他在手甲魂導器上按了按,一架七弦琴就出現在雙膝上:「這個叫做古琴,算是我前些年帶來這個世界的古箏的高難版,不知道你能不能學會。」
「古琴?古箏?」
波塞西看着他身上從未見過的古琴,明顯提起了幾分興趣。
「嗯,你看,這是古箏,共有21根弦,比起需要有7根弦彈出21個音的古琴來說,就要簡單許多。」
秦劍又拿出來古箏給她看。
波塞西好奇的接了過去,就放置在自己的腿上,輕輕一撥:「叮咚!」
「好空靈好厚重的音色。」
她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這個不是這麼彈的…」
秦劍突然湊到她身邊,不由分說的附在她手上,輕輕在古箏上撥動:「你看,古箏最適合在這個兩寸位置撥弦,音色能發揮到最好。」
忽然就被他從身後攬住,分別抓住了兩隻手,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側臉上,波塞西有點懵。
他是真的在教她怎麼彈,還是故意搞曖昧?
「好了,我知道怎麼彈了,你快去坐好。」
趁着秦劍動作放緩,波塞西趕緊抽出手來,將他摁了回去。
但下一刻她腿上的古箏就被秦劍收了起來,最初那古琴替代了古箏的位置。
秦劍毫無煙火氣息的又湊了上來,從她身後兩邊伸出手來,抓住她的手,一點點在古琴上按位。
「對古琴,我基本上只有點理論知識,能不能學會這個樂器,就看你自己的咯。」
男子的氣息不斷湧來,被半抱着的波塞西的身子慢慢變得有些綿軟,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向後靠在了他的身上。
秦劍眨巴了下眼睛。
他倒真沒想着要故意搞什麼曖昧,只是要教她大概了解一下古琴,順勢而為。
怎麼忽然間美人姐姐就投懷送抱了?
把她推起來繼續教?
那怎麼可能!
秦劍收了收手,緩緩從她的手背上拿開。
波塞西還以為他要收手離開,不由得鬆了口氣。
但下一刻,秦劍的雙手就環繞在她的柳腰上。
溫熱的掌心輕輕壓着小腹,將熱量傳遞進來,就像染色一樣,一點點的,讓她整個前身都變得微微發燙。
「你…」
波塞西背靠着秦劍,一撇頭,嘴唇幾乎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她忙向後讓了讓,微嗔道:「不是教我怎麼彈這個古琴嗎?怎麼突然這樣?」
「姐姐,我怎樣了?」
女子吐氣如蘭,噴灑在側臉上,氣息撩人。
秦劍不動聲色的緊了緊她的柳腰,微微偏頭,就看到她晶瑩剔透的耳珠,就在自己嘴邊。
下意識就想咬一口,這幾乎是他的本能了…
「咳!」
忽然,娜兒在他腦海中奶凶奶凶的咳了聲。
秦劍湊頭的動作僵了僵。
他知道娜兒是在提醒他該壓進度條了…
下一刻,他就鬆開了抱着波塞西的手,身體往後讓了讓,同時用雙手扶着她的香肩,以免她倒下來。
「好了,姐姐自己試試吧。」秦劍一本正經的道。
波塞西回眸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退步。
「呼…」
不過,她本來也不習慣突然這麼曖昧,這時候也大大的鬆了口氣。
剛才如果秦劍繼續的話,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因為受不了而跑掉…
「叮叮咚,叮咚咚…」
弦樂器從來都是弦越少越難學,古琴只有七根弦,要很快上手並不容易。
幸好波塞西精通豎琴,雖說弦少了很多,但終歸有共通之處…
很快,波塞西的發揮就已經超過了秦劍自己的水平。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大魚》就被從古琴上彈奏了出來。
「你的樂器天賦太高了…」秦劍感嘆道。
波塞西微微一笑:「還想聽什麼?」
秦劍精神一振:「有好多,我想聽的古琴曲可多了…」
天知道他在那十萬年裏把前世的一切給回憶里多少遍。
否則,那麼久遠的記憶,他怎麼也不可能記到現在。
包括這許多的文化瑰寶,真是久違了。
隨着秦劍的緩緩哼唱,波塞西慢慢的將這些琴曲一一復現出來。
悠揚的琴聲在海中海上空飄蕩,久久不歇。
秦劍閉目傾聽,漸漸的,就覺得腦袋慢慢變得沉重起來。
「你的琴音里…有精神影響…」他迷迷糊糊的道。
「嗯,」波塞西輕柔的應了聲:「休息會兒吧,你似乎很疲憊…從你來到海神島的那一刻,我就發現你很疲憊…」
溫柔的話語仿佛流水,靜靜的流淌進靈魂深處,仿佛母親的手撫摸着自己的腦袋,令人放鬆下去。
「砰。」
波塞西忽然感覺肩膀一沉,微微側頭,就見秦劍的腦袋靠在自己的香肩上,鼻息漸漸重了。
她不由得微微一笑,手中撥弄琴弦的節奏慢慢變得平緩了起來,直至三炷香的時間過後,琴音完全消失。
「嗡。」
古琴被她收了起來。
她跪坐在原地,然後小心翼翼的扶着秦劍的腦袋,讓他緩緩的躺了下來,正好將腦袋擱在了自己大腿上。
看着這個在自己腿上酣睡的男子,波塞西眉宇間的溫柔之色越發濃郁。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等了這麼久的人,沒有強烈想要的衝動,反而給她一種呵護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