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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夏主任聯繫完，劉半夏也算是完成了一宗大事。
其實早就應該跟陳學海過去了，只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他是真的很忙，根本都沒有錯出時間來。
目前他的「欠賬」比較多，債主就是喬喬。這個都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給還上，暫時也就只能先這樣了。
反正他就覺得「婦女能頂半邊天」這句話是說得一點都不差，在他看來，喬喬已經把家裏的天都給撐了起來。
要是沒有喬喬，就算是他有系統又能咋地啊？也只能家庭、工作兩頭忙，根本都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
「劉老師，您幹啥去了？」
劉依清好奇的問道。
「沒幹啥，就是閒溜達一圈。那邊幹啥呢？咋圍了那麼多人啊？」劉半夏好奇的問道。
「哎……，碰到了現實版的流氓唄。在商場跟女朋友溜達呢，他竟然還敢占別人便宜，捏了別人的屁股，被人家給爆揍了一頓。」劉依清說道。
「好在對方也留了分寸，雖然看起來很嚴重，也都是皮外傷。還是對方主動帶過來驗傷的，他女朋友一個勁的給賠不是呢。」
劉半夏咧了咧嘴，「這個膽子太大了一些吧？都包了天啊。有啥想不開的啊，竟然還敢這麼玩。」
「說的就是呢，他還說自己是無心的，捏都捏了，還無心呢。」劉依清說道。
「警察錄筆錄的時候受害者都說了，捏了好幾下，還是不背着人的那種。我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這樣的人就應該打得更嚴重一些，給他點教訓。」
劉半夏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評價了，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你覺得有些人已經夠膽大妄為了，但是他們的行為呢，是能夠超出你的預計的。只有你不敢想的，沒有他們不敢做的。
也只能說這哥們真的是夠猖狂的，沒準就是行動比大腦的反應還要快。
這也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情，這哥們既然敢捏，就得承受後果。看到齊文濤現在沒什麼事情，他就湊了過去。
「後天下午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跟老陳回去醫學院忽悠人去。暫時對石磊保密啊，我們會給他個驚喜。」劉半夏說道。
齊文濤笑着點了點頭，「爭取多忽悠一些過來吧，反正咱們這裏就是不嫌多。不過你們去這麼早做動員，不怕別的院有想法啊？」
「沒事，反正這次也算是專項動員了，只傾向於小兒外科。」劉半夏說道。
「也是真的沒辦法了，咱們在這方面是一窮二白，要是想有所成績，就只能忽悠人了。爭取多忽悠唄，要不然還能咋樣啊。」
「其實我覺得吧，到時候還得奔着新來的實習生們下手。要不然也是真的不好弄，得下些功夫嘍。」
「可不是嘛，我那時候就有好多人都很明確表示不入小兒外科。就算是給的條件再好，也不往這上邊走。」
「劉主任啊，現在忙不忙？不忙的話幫我去給那位骨折手術的患者換一下藥唄，我這邊有個手術。」
這時候吳明宇走了過來。
「不是，人家都是早晨換藥，你這個怎麼安排在這時候啊？」劉半夏問道。
「都很忙啊，忙得就沒顧上唄。反正主任說了你得支援我們骨科，你自己看着辦。」吳明宇說道。
劉半夏很無奈，這確實是周書文明確過的事情啊。
還能說啥？幫忙換藥去唄。
「幫忙仔細看看啊，他斷骨處的挫傷還是很嚴重的。」吳明宇又囑咐了一句，然後就顛顛的跑了回去。
「還看啥，幫我準備清創包唄。都忘了問是哪個病房的，你知道不？」劉半夏問道。
「嘿嘿，劉老師，我知道，我領你過去。好久沒看劉老師換藥了啊，得仔細看看。」劉依清喜滋滋的說道。
「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干點貨，都啥人啊，良心大大的壞了。」劉半夏嘀咕了一句。
劉依清也不在意，自己確實是好久都沒有看過劉半夏換藥了嘛。雖然說這次的換藥是很輕鬆的，跟着溜達一圈也挺好。
來到了那位患者的病房內，小伙子正享受着女朋友餵食罐頭。
「看來心情不錯啊，感覺怎麼樣？」劉半夏問道。
「你咋過來了？不會又想給我鑽骨頭吧？」小伙子吃驚的問道。
劉半夏樂了，看來上次給他做牽引留下了心理陰影啊。
「沒啥，過來給你換藥，術後都得換啊，很輕鬆的，不疼。」劉依清說道。
「真不疼嘛？反正做完手術我還挺疼的，都得靠鎮痛泵。」小伙子說道。
「你已經夠幸運的了，那麼大的車禍，只是頸腓骨骨折和一些皮外傷，我先看看吧。」劉半夏說着就開始給小伙子解繃帶。
只不過解完之後，他卻皺了皺眉，用手指在小伙子脛骨的正面按了按。
「有什麼感覺嗎？」劉半夏問道。
小伙子搖了搖頭，「有一些疼，不過還能忍住。」
「來，家屬過來看一眼，就是我現在手指按的這裏，是不是有一種軟的感覺。」劉半夏說道。
患者的女朋友看過之後點了點頭，「這是不是還沒有完全消腫啊？他消腫有些慢，現在腳還跟個饅頭似的。」
「他這裏啊，其實是有了淤血。咱們現在就得處理，如果不處理掉的話，很可能會讓這部分的皮膚壞死，處理起來就更麻煩。」劉半夏說道。
他的話給患者嚇一跳，因為這個情況吳明宇在手術之前也跟他交代過。只不過他術後也沒覺得怎麼疼，就沒有太在意。
「醫生，那打麻藥嗎？」患者的女朋友問道。
「這裏不用打麻藥，打的話反倒會影響他的恢復。」劉半夏說道。
「對不起了啊，還得讓你疼一下，很快的。我就在這裏，切一個小口，把你這裏的淤血放出來。」
「淤血放出來就好了，要不然這裏只會變得越來越嚴重。如果真的出現了皮膚壞死，你在這裏還得多住好久的院呢，搞不好都得二次手術清創。」
「那……，那你就做吧。我就知道，你過來了，我就得遭罪。」小伙子說道。
「劉依清準備一下，我再給他檢查檢查。」劉半夏說道。
劉依清點了點頭，到外邊去準備手術設備了。
劉半夏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這位患者的淤血好像有點多，接下來確實有得罪受了。
「劉老師，取來了。」
沒一會兒，劉依清跑了回來。
「其實對於這類骨折傷，這樣的情況是很常見的。」劉半夏一邊戴手套一邊說道。
「就好比蘋果或是梨，如果掉到了地上，肯定是從摔到的地方先爛。你這裏的肉被斷骨劃傷，就有了挫傷。」
「別管我的操作，自己想點別的事情，很快的。嗖的一下子我就能劃完，就做一個小切口就完事。」
「沒事，鑽骨頭我都挺過來了，這個還……嘶……，有點意思。」
患者說了一半的時候，劉半夏就把手術刀劃出。
「來，家屬看一眼，看到切口這個位置了吧？都是黑色的淤血。」劉半夏說道。
「用咱們通俗的話來講，這些就是壞血。這些血留在這裏，造成的破壞會很恐怖。你還得再忍忍，要不要嘴裏咬塊毛巾？我需要把你這裏的壞血全都給擠出來。」
「你咋騙人啊？你不是說劃個口子就完事嗎？」患者有些撐不住了。
「幹啥都得一點點的來啊，你看看這個棉球上的血是啥顏色。」劉半夏說着就用棉球擦了一下。
這就看的很清楚了，上邊沾着的就是黑褐色的血。
「醫生，你給他擠吧，這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患者的女朋友說道。
「應該也給你開了止疼藥吧？可以吃上一粒。要是能夠把這個疼給堅持下來，你就可以跟關公媲美了，跟刮骨療毒差不多。」劉半夏說道。
「沒事，這個必須得撐下來。」小伙子說得是豪氣干雲。
劉半夏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了劉依清，「一會兒你負責擦血。我會從兩側往中間擠壓，然後還要從上下往中間擠壓。」
「好的。」劉依清說道。
劉半夏又在上邊擦了一些碘伏，這才在他的淤血周圍按壓起來。
就算小伙子想在女朋友面前表現一把，可是在劉半夏按壓之後，也是疼得忍不住叫出了聲。
劉半夏只能在心裏說一聲「抱歉」了，這個罪是真的不好受，可是沒辦法，還得狠下心來擠。
什麼時候能夠擠完呢？就是在看到新鮮血液的時候。
清創，就必須要徹底。有殘留的話，那就跟沒幹活一樣，反倒讓患者白遭罪。
這個滋味能好受嗎？這裏本來就有斷骨，再這樣擠淤血，那個疼痛的等級，真的是超級高啊。
同病房裏別的患者看着都嚇得不行，不過在看到劉依清丟在邊上的那些棉球上佈滿黑血的時候，心中也很感慨。
這個黑血是真的多啊，得虧醫生給看出來了，要不然帶着這些還恢復啥啊，都得把好肉給搞壞了。
根本都不用什麼醫學知識，現在他們自己也能夠給出判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