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和李世民這對君臣關係倒很古怪。
李靖只有一個,再如何李靖也是人,他總有老去的一天。
若真有一天李靖老了,大唐江山又能讓誰來震懾四方。
馮盎想着這些,家中的下人便來報,「家主,最近涇陽派人一直在打聽嶺南人。」
「嶺南人?」馮盎笑着問道:「老夫也是嶺南人,他怎麼不來找老夫?」
下人回答說道:「說是要去做生意。」
「做生意?不來找老夫,老夫剛從嶺南回來。」
「這個就不知道了,目前已經物色來幾個嶺南的商客。」
馮盎心中思量着,莫非李正知道自己不去見他已經放棄和老夫做生意了?
想到這裏,馮盎一咬牙便說道:「備車馬,老夫要去涇陽!李正這個小狐狸要和別人做生意了。」
李正坐在馬圈終於把這一大堆的卷冊都分門別類處理好了。
大虎來報說道:「將軍,有個叫做馮盎的人要來見你。」
「帶進來。」李正把這些卷冊收拾好之後說道。
馮盎來到馬圈的時候,李正也正好煮好了一壺茶水。
打量着這個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的少年才子,馮盎上下看了一遍說道:「沒想到李正原來是這麼一個孩子。」
李正稍稍行禮說道:「涇陽縣侯李正見過馮大將軍。」
「聽說你還是李靖的弟子。」馮盎說道。
「確實是李靖大將軍收在下為弟子。」李正邀請道:「馮將軍請坐。」
馮盎坐下看着李正給自己倒茶問道:「聽說你小子還打算和嶺南人做生意。」
「確實有生意要做,嶺南是個好地方啊,不僅糧食多而且水果也多。」
「這倒是。」馮盎點頭說道。
李正接着說道:「在下確實想和嶺南人做生意。」
馮盎喝下一口茶說道:「老夫問你,既然你想要和嶺南人做生意,為什麼不和老夫做生意,和程咬金那個匹夫做生意有個甚意思。」
李正咧嘴笑了笑說道:「馮大將軍是大忙人豈敢打擾,在說了在下之前也找過馮將軍,這不是馮將軍沒空嘛。」
「那你的意思是這都是老夫自找的。」
「沒有,在下絕對沒有這麼想過。」李正連忙說道。
「是嗎?」馮盎依舊是將信將疑。
李正長嘆一口氣,「好吧,馮大將軍也在長安,其實我這裏都是小本經營怕馮將軍看不上。」
「看不上?你小子一年掙的錢比得上其他人一輩子掙的錢,就你還小本經營,李正啊你未免也太謙虛了。」
李正也坐下說道:「對了馮大將軍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不是你讓老夫來的嗎?」
「是嗎?」李正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在下其實就是想要目睹一下馮大將軍的風采,現在也目睹完了馮大將軍請回吧。」
馮盎:「……」
「不送了。」李正說道。
馮盎盯着李正說道:「小狐狸,是不是老夫不來見你你就找別人做生意了?」
李正摳着自己指甲縫說道:「在下也沒有想找馮將軍做生意,誤會了。嗯,誤會了。」
「你!」馮盎盯着李正說道:「那你想和誰做生意。」
「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了,關中和嶺南的生意來往雖然不多,可是一直都有,找誰不是找。」李正朝着長安方向行禮說道:「再說在下和當今皇后還有生意做,想必皇后也一定會支持的。」
「老夫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有恃無恐。」
李正尷尬笑道:「在下越來越不明白馮大將軍的話了。」
馮盎坐正說道:「老夫就是嶺南人,你要和嶺南人做生意不如和老夫做生意。」
「原來馮將軍想做生意啊。」李正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最近打算收購一批陳糧,麩皮,豆子,凡是穀物我都要。」
馮盎說道:「這沒問題,這些東西老夫都有。」
「至於價格上的事情……」李正看了一眼馮盎說道。
馮盎思量了許久感情這小子在這裏等着,想了片刻馮盎說道:「是不是老夫的價格不讓你滿意,你就會找別人。」
李正也勉為其難地說道:「我這人做生意就要講誠意,若是馮將軍有足夠的誠意,在下自然樂意。」
「誠意,長安不少人都說你李正活得像一隻小狐狸,很多人在你手上吃虧過。」
「哪裏哪裏,我是那樣的人嗎?」
馮盎說道:「起初老夫也不信,現在老夫見到你算是信了,說你李正是狐狸那可真是夸狐狸了,你小子可比狐狸賊多了。」
李正說道:「那不如這樣,馮將軍可以給我多少陳糧?」
馮盎反問道:「你要多少。」
「大將軍給我多少,我要多少。」
「好!夠爽快。」馮盎說道:「老夫可以比長安的市價低三成,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買多少。」
「客氣客氣。」
馮盎說完便站起身說道:「就這麼說定了,你不許和其他人做嶺南的生意。」
李正也拱拱手說道:「只要馮將軍有誠意,在下保准也有誠意。」
「對了!」李正有說道:「有甘蔗嗎?」
「甘蔗?」
「對,就是甘蔗,這和生意無關我自己要。」
「這次來長安帶的不多如今都分完了,不過現在正是甘蔗收成的時節,到時候老夫讓人給你帶一些過來。」
「在下要的不多來個幾千杆就好。」
「你要的可真不多。」馮盎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
李正依舊是面帶微笑,既然馮盎肯做,以後的飼料就有着落了。
馮盎打量着四周的環境,「你就住在這裏?」
「平日裏要照顧馬圈,陛下讓在下養馬來着,只要好好的看管着。」
「老夫來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你這裏一個下人都沒有。」
李正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主要是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自己來,而且我也喜歡自己動手,不喜歡讓人家伺候。」
「堂堂縣侯日子過成你這樣還真是丟人。」
「馮將軍這話就不對了,生活是自己選擇了,再說了在下家境貧困也雇不起下人。」
「家境貧困?咳咳咳……」一口茶水嗆在喉嚨里,馮盎不停地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