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界海之上,兩人閒庭信步。
即便是尋常仙王,敢這般在界海中肆意行走的,也不多。
不定哪一塊世界碎片中,就有漫長歲月前的老怪物隱居,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吃得渣都不剩。
前方,光澤點點,在水面上浮現金光,如同朝霞升起,帶着燦爛。
煙霞陣陣,那是精氣,是靈粹,帶着仙王的印記,還有一些血腥味。
那是仙王隕落形成的禁區。
「話說,你們這一脈,到底是不是和帝落時代那位有關係?」
「嗯,歷代道主,都算得上是帝的轉世吧,隨着傳承更迭,那位帝者或許會再現。」
姜瀾也沒有隱瞞什麼。
賣假藥的看着姜瀾,神色有些古怪:「你現在是姜瀾,還是那位……」
「姜瀾是帝,帝也是姜瀾。」
「呸,就你還帝。」
賣假藥的一臉不屑。
吵鬧一番後,他開口道:「咱們這次目標都有哪些族群?」
「先去泯滅一些叛族吧,吃裏扒外的東西最可恨。」
黑暗動亂的時候,見勢不妙,投入黑暗的種族不少,基本上哪個大界都有一些。
「行,咱們這一界叛徒不多,就一個血毛犼一脈,也算是真犼的分支,先弄這一族吧。」
兩人將目標盯上一個黑暗大界,有黑暗王者坐鎮。
當初真犼一族便是抵抗這一界的入侵,其中血毛犼一脈在那時叛入黑暗的。
兩人潛入這一大界,低調行事,向着血毛犼一族的族地趕去。
這一族在此界的地位,僅次於那些王者帝族,他們雖然叛出真犼一族,但是其血脈仍舊傳承自王者。
……
一座籠罩着迷霧的山嶺之外,姜瀾二人的身影在虛空中潛藏。
「怎麼樣?看明白沒有?」
賣假藥的等得有些不耐煩。
姜瀾眼中重瞳運轉,倒映出無窮符文道理。
「差不多,再有個三天時間,應該能琢磨透,到時候可以直接搶奪大陣的控制權。」
「行吧,你搞快點。」
山嶺深處,有該族生靈忽然驚醒。
不知為何,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駭然和激動,絕非尋常的心血來潮。
「發生了什麼?莫非有人再打吾族的注意?」
這是一尊准王,活了三千多萬載歲月,一直在潛修,以期突破壁障。
嗡!
時間碎片在他的周身浮現,他嘗試推算心血來潮的原因。
轟!
隨着他開始推算,整個天地都在震顫,一股不可抗拒的偉力向着他壓迫而來,瞬間將其重創。
「不對勁,不對勁!」
這尊准王心神繃緊到了極限。
咚!咚!咚!
古老的鐘聲迴蕩了起來。
他在喚醒族中所有閉關的強者。
砰!
淨土深處,一處處神聖禁地炸裂,飛出一道道不朽之光,向着最偉岸的山峰上匯聚。
「發生何事?」
「有外敵入侵?」
「為何喚醒吾等?」
一尊尊巨大的身影匯聚,恐怖的異象遮天蔽日。
四尊准王,十六尊不朽者,這是這一脈的底蘊。
嗡!
虛空忽然震顫了起來。
一道道漣漪蕩漾開來。
那不是尋常的漣漪,那是大道符文,是王級法陣在運轉。
四尊准王各自看向對方,以為是對方啟動了護族大陣。
轟!
沖宵光柱從地底湧出,瞬間籠罩了這一座宏偉山峰,時空在這一刻陷入凝固,四尊准王和十六尊不朽者全部都被禁錮其中。
「還真被你說對了,這群人嚇一嚇就匯聚到一起了,方便一鍋端。」
「別廢話了,你先把那些叛徒崽子給收拾了,一個也不許放走。」
姜瀾直接祭出造化爐,將二十頭血毛犼全部收入其中,開始進行火化。
隨着天地造化爐催動,禁忌道紋亮起輝光,開始活祭這二十頭生靈。
所謂不朽肉身,僅僅在片刻時間便蒸發了,化作熊熊本源,滋養造化爐。
造化爐也有生長的跡象,但終究是太慢了。
區區二十隻不朽生靈,根本無法修補准帝器的億萬分之一。
另一邊,賣假藥的將該族所有的生靈都鎮殺之後,回到姜瀾身邊,看着姜瀾火化這群生靈。
「這一族的資產都收集了多少?」
「都收集完了,所有的靈物和靈藥都收入囊中了。」
姜瀾詫異的看着賣假藥的,這貨眼就這麼瞎?
「你這麼看我做甚?」
「你眼瞎。」
姜瀾吐槽了一句,帶着賣假藥的,向着九霄之上遁去。
「你要做什麼?」
姜瀾沒有理會他,將手裏的造化爐向下一拋。
殘缺的古爐綻放出無盡的輝煌,交織構建出一方浩瀚無垠的大鼎,仿若一方星海寰宇般,籠罩這一方浩瀚山嶺。
「收!」
姜瀾掐指念訣,整個淨土,無盡山川靈脈,盡數被姜瀾收入造化爐內。
「殺人越貨方面,我不如你。」
賣假藥的傻眼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搜刮的很乾淨了。
但和姜瀾比起來,還差了一截。
「走,驚動那些黑暗仙王了,不用和他們死拼。」
賣假藥的毫不廢話,運轉他最拿手的寶術,兩人的身影直接消失。
轟!
一尊虛影浮現,朦朧而模糊,但是,已經頂天立地,那是一縷氣化成的,矗立在宇宙中,俯視萬古。
「究竟發生了什麼?」
宏大的聲音,在天地盡頭響起,恐怖的血氣隆隆而起,簡直要撐破了域外星海,擠壓滿宇宙了。
那是異象,並非真正的血氣外泄,不然的話,哪怕泄出少許,那天穹都要崩塌,那大地都要沉陷,那眾生都要血氣爆開。
不過三四息後,就有數道輝光跨越億萬方星海,降臨此處。
一隻黑暗大手探出,籠罩此地。
下一刻,無數歲月碎片浮現而出,開始構建出出一幅幅畫面。
隱約間,一口古爐的朦朧影響浮現。
但不過剎那間,這畫面便崩碎了。
那黑暗王者的法相更是受到反噬,直接湮滅了。
剩下的數尊虛影對視。
「用寶爐的巨頭級存在,莫非是山海界的那位?」
一尊黑暗王者猜測,他沒有直呼那人的名諱,否則必然會引起更大的動亂。
「不要再探尋下去了,不過是一群叛徒罷了,死了便死了。」
另一尊黑暗王者也開口了。
叛徒,在哪一界都是被鄙視的,搖尾乞憐,永遠都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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