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望着神情平靜的魏安侯,又看了看他伸過來的那隻蒲扇般大的厚重手掌,心中思量不斷。
「你覺得白亦非比你強?」
「以防萬一,多做一手準備,讓成功率變得更高一些。」姒元神情平靜,並不畏懼,淡然說道:「未曾交過手,誰弱誰強尚且未知。」
「但他比你強,這一點,本侯能肯定。」
「如果不與本侯此番聯手,除掉血衣侯白亦非,將來你想要在韓國做出什麼大事情,阻力絕對非同小可。」
「削弱敵人,甚至斬殺敵人。」
「就等於拯救自己。」
聽着魏安侯的話語,衛莊依舊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就這麼面無表情直視向魏安侯姒元。
那一句「他比你強」,深深刺痛了他的驕傲內心。
不過他也沒多說任何話語。
放下手中的酒杯,轉身倒提起鯊齒劍,刻意不去接觸魏安侯伸過來的那隻大手。
側身對向姒元,冷冰冰說道:「走吧,不要浪費時間。」
「衛懟懟,你不裝逼會死嗎?」姒元暗自腹誹一句,很是自然的收回自己的右手,反手一掌推開窗戶。
轉身直接從窗戶處跳出去,直奔向新鄭城的西邊城門口。
同時神念傳音向衛莊與焰靈姬。
「你們兩個先去血衣堡那裏,與天澤匯合,悄悄埋伏起來。」
「我先去給血衣侯白亦非和白甲軍加點兒料。」
「記得向百毒王要一份解毒藥吃了。」
正準備跟隨上去的衛莊和焰靈姬,看了一眼快速遠去的背影,最終還是調轉腳步,向血衣堡廢墟所在方向而去。
……
……
九公子府邸內部。
韓非凝視着身前那一道陰森身影,右手忽然鬆開了逆鱗劍的劍柄。
下一時刻。
那一道陰森身影連同他手中的逆鱗劍,憑空消失不見。
書房內部的所有異象,悄然而逝,仿佛什麼也沒有出現過。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韓非腦海中有關於逆鱗劍的所有消息。
再度出現記憶空白,仿佛為世所不容。
「蒼龍七宿,沒想到,又一次遇到了……。」
韓非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稍微活動一下筋骨。
這才轉身打開房間門,離開書房。
向外面走去。
「這一世,真的有了許多改變。」
「但是這樣的改變,還不夠,距離我心目中所期盼的局勢,差距依舊很大啊……。」
腦海中思考不斷。
韓非離開自己的九公子府邸,直接向韓王宮走去。
他想要再度回到那一座有關於鄭國鄭莊公快速崛起的冷宮內部,仔細勘察勘察,看看這一世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改變。
「魏國的魏安侯姒元,我重生前的世界中,可沒有這樣的人物。」
「魏國的局勢,也遠遠不如現在的魏國強大。」
「或許……我可以嘗試借他之手,來改變現在的韓國局面。」
……
……
當姒元來到新鄭城的西邊城門口附近。
此時的天色,已經徹底黑暗下來,進入到夜晚時分。
不過黑暗的環境,並不能影響到他自己的重瞳視覺視野情況,依舊如同白晝一樣,入眼所視,清晰可見。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他順着城牆內部的台階,上了城門樓,站立在一根粗壯立柱後面。微微探頭,看向城外的泥土道路方向。
血衣侯白亦非率領着一幫白甲軍,靠近之後,正騎馬步行而來。
「距離還是稍微有點兒遠,再等等……。」
姒元觀察一番,暗自忍耐下來。
耐心等待白亦非的隊伍靠近。
……
……
又過去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
姒元覺得距離差不多後,便悄悄利用道術·風意律動,感知並掌控周圍夜晚中的無害微風。
扭曲其吹拂方向。
從上而下,斜向對着白亦非那一支隊伍輕輕吹去。
「來來來……!」
「我先給你們加點兒料,讓你們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姒元從身上摸出一個三寸高的精緻白色陶瓷瓶。
伸手拔開瓶塞,將瓶口微微傾斜,朝向白亦非等人所在的方向。很快,絲絲縷縷的透明霧氣,從瓶口內部飄揚出來。
隨着無害的微風,輕輕飄揚向遠方。
無論是白亦非,還是他身後的那些白甲軍,亦或是被被關押在囚籠內部的無雙鬼,都在無害微風的吹拂籠罩範圍內。
「單一的毒藥,可不會有任何負面作用,甚至還有好的一面。」
「能夠輕微緩解一定的疲勞。」
「師弟啊師弟,以你的天生鋼筋鐵骨,再配合上魏武卒的至強外功《盾甲百鍊》,這點兒毒,根本要不了你的命。」
「哪怕你現在還沒有將《盾甲百鍊》修行到大成階段。」
……
望着越來越近的隊伍。
姒元對自身的各種氣息收斂,控制的更加精細入微。
就連自己的有力心跳,都暫時強行壓制住,利用中丹田的功能來進行暫時替代心臟的作用。
呼吸同樣消失不見,以玄冰內力進行內息循環替換。
隱藏在粗壯立柱後面的強壯魁梧身軀,越發小心翼翼,並非固定站立在一處位置不動。
而是隨着白亦非那一支隊伍的移動,而一同進行細微改變位置。
確保他們的視野視角,看不到自己這裏。
……
……
當血衣侯白亦非帶着麾下白甲軍,靠近新鄭城門口時。
早已經得到消息的韓國士卒,急忙將厚重城門打開,放白亦非入城。整支隊伍絲毫不停,始終前行。
「膽敢毀掉本侯的血衣堡,無論是天澤,還是其他人。」
「一個都別想活下去……!」
真正回來後,白亦非內心中的深沉怒火,就越發旺盛活躍。
這也讓他體內的氣血與真氣,變得比尋找活躍許多。如此情緒影響,以至於他並沒有察覺到姒元下毒所引起的細微恢復效果。
怒火攻心,就是此刻白亦非的內心情況。
隱藏在暗中的姒元,並沒有用眼睛去看白亦非,也沒有用神念去監視,僅僅只是眼角的餘光瞥向他身後的那些白甲軍。
通過白甲軍的行動軌跡與情況,來反向推算白亦非的動向。
「多吸點兒,一會兒死的才沒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