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自然是怒髮衝冠,忍無可忍是,當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柳漣漪抬眸望了衛藍竹一眼,他極為有默契地回應她,點了點頭,明白她心中已然有了一個打算。
衛藍竹的聲音輕輕淺淺,如潺潺流淌的清溪一般,「漣漪,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深入虎穴了!不深入虎穴焉能得虎子?」柳漣漪揚了揚手,墨發隨風擺動,好不流暢飄逸,靈動自在,高貴嫻雅。
她瑩瑩的眼眸閃爍着,如春日未曾消融的晶瑩雪,又如天山之巔傲然綻放的冰山雪蓮,那般剔透晶瑩,璀璨奪目,恣肆美妙。
「你打算深入其中嗎?」衛藍竹的眼眸閃爍着柔和溫潤的的光芒,唇角微彎,露出一抹玩味的淡笑。
「這個自然,就不是與我一起去了。」柳漣漪淡淡地說道。
衛藍竹望向她,眸光變得灼熱,笑着道:「我自然要相隨了,捨命陪君女!」
「好,好一個捨命陪君女!」柳漣漪聽了這話,心中為之一震,像受到了極大的鼓舞。
但是她又轉而望向他,輕輕開口:「不過你這樣去可不行,目標太過明顯,你需要變裝。」
「便裝?」衛藍竹心中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
柳漣漪詭秘一笑,「你一會就知道了。」
拉他入了內宅,隨便拿了幾件姐姐的衣服,還在妝奩上拿了些胭脂水粉,伸手為他裝扮。
不消一刻一位俊美的翩翩佳公子便不見了,剩下的只有一位極美的美人。
頭上挽着流雲髮髻,鑲金芙蓉流蘇簪子簪在發間,流蘇滿頭,如瑩亮的星辰,一襲煙青色的長裙曳地,袖口上均是翠色的百花爭艷,裙擺出一支翠綠的秀荷傲然綻放,披着籠煙碧綠薄煙紗,簡直美如陽春三月的新柳。
清新脫俗之處又不失嫵媚妖嬈,真是讓她這個十足的女子都要甘拜下風。
「你可真美!」柳漣漪調侃着說道。
「拿銅鏡來,讓我瞧瞧。」衛藍竹態度怡然,似乎還很享受着一切。
柳漣漪低頭笑了笑,露出一排若編貝一般整齊晶瑩的玉齒,道:「好像還真是一位美人呢!」
銅鏡中的衛藍竹薄施脂粉,美麗超然,那一雙橫波流轉的美眸,宛若一汪靈氣十足清澈無比的清泉,帶着些高深莫測的深邃與神秘,讓人猜測不透。
「你竟然把我變成了這個模樣?」他唇角輕扯,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也是高興還是憤怒。
「怎麼?不喜歡嗎?」柳漣漪挑着眉問他。
「不過好像還不錯。」他左右瞧了瞧,好像也接受了現狀。
「果然有這樣的資質,扮作女子,連我們這樣真正的女子都要靠邊站了!」柳漣漪的話音中又是讚譽又是妒忌,不過他確實有這樣的潛質,他是那種陰柔之美的面龐,美得可以模糊性別,而扮作女裝,似乎又將他身上的特質放大了數倍,如此美麗清新的可人兒,簡直美得可以瞬間奪去人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