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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意禮突然生出一陣感慨,眼前的荀朗,早已今非昔比。
他的賽場早就不是泳池那一方天地,而是偌大一個紀氏,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大權在握,俯視眾生,這樣的荀朗,可能今生再也沒有敵手,自然說一不二。
哦,不對。
棠意禮差點忘了,紀氏已經改名叫四季常禮,荀朗對她的寵愛,已經昭告天下了,私人飛機、酒店、保鏢,都是愛的體現,旁人羨慕不來。
她真的沒什麼可抱怨的,微笑着接受了荀朗給自己的安排。
早上十點登機,因為是私人航班,提前一小時到即可,棠意禮在床上和荀朗膩歪了二十分鐘,然後被抱着去浴室梳洗。
行李是昨晚提前打包的,棠意禮收拾完,推着箱子就出門了。
車子走高速,一路不算堵,進了機場,走vip通道,直接到起飛坪。
都是第一次做私人飛機,棠意禮帶着墨鏡,一臉興趣缺缺,安妮則興奮地跟飛機各種自拍。
她大讚荀先生出手闊綽:「此等有顏有錢的絕世好男人,直接拉高了我等單身女青年找對象的門檻,以後,我要嫁不出去,就賴你和你老公。」
「你們恩愛得簡直讓人髮指!」
棠意禮笑了一下,眼睛越過安妮的快樂臉,遠眺跑道上的大飛機。
夏日薄薄的空氣,帶着清透感,可以望見好幾架的機尾上,印着張大臉。
這個時候,棠意禮要承認,魏然是有點姿色的,怎麼都曬不黑的皮膚,雪白細膩,笑起來嘴撇向一邊,一看就是肚子裏有點壞水那種少年感。
聯航這個代言人選擇,也不算太噁心人。
棠意禮想拍張照片,發到泳隊的小伙子群里,嘲笑魏然兩句的,但後來想了想,就作罷了。
上次去西山別墅度假回來,棠意禮就被程准拉進了這個名叫「泳壇男子天團」的群。
別看群名比較二,比這更二的,是裏面的言論,每天都是早起打卡,然後不停地在裏面說些UpUp鼓勵的話。
如果不是棠意禮親眼所見,她都不相信,荀朗在這個組織里生活了四年……難怪他最後落下了不愛說話的毛病。
確實沒什麼可說的。
這個天團的成員們笑點太低了,情緒還特別容易激動,一說起姑娘,就跟瘋了一樣,不停刷屏。
棠意禮有一陣子給這個群設置了免打擾模式。
今天,她不想糗魏然的原因,不是因為怕群里的狂轟亂炸,而是怕荀朗。
說不上怕什麼,就是覺得自己要和異性保持距離,亂開玩笑,怕荀朗會不高興。
哪怕目標是魏然。
登機、起飛、航程兩個半小時,棠意禮在座位上小憩了一下,下飛機的時候,覺得精神不錯,先去酒店放下行李,就趕往會場。
博覽會的主辦地,在南城中心的展覽館,裏面被塑鋼板材,隔成了一個一個的小間,真正的一線大牌肯定不屑參展,來得都是全球的設計師品牌。
所謂的設計師品牌,就是那些自己給自己定位很高,消費者不怎麼買賬的牌子。
JQ算個例外,它有逼格,有市場,也來參展了。
JQ的展位很大,和豐唐的位置,一南一北,離得比較遠,棠意禮要不是看消防路線圖,都沒發現。
這樣也好,她在心裏鬆口氣,雖然和秦聲是同行,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見面最好。
大家都省去麻煩。
策展公司已經找好,方案是棠意禮提前看過的,她一到地方,就先檢查展台和設計圖是否匹配,同時馬不停蹄指揮工人開始工作,一直忙到晚上十點。
忙到曠掉了午飯和晚飯。
展覽館的佈展時間是二十四小時的,安妮拎了一個冷掉的盒飯,走過問棠意禮:「今晚通宵嗎?現在吃晚飯,還是一會兒回酒店吃?」
棠意禮看了眼表:「不用,一會兒就叫大家回去歇着吧,等明天空運的鮮花到了,再繼續弄,反正沒剩多少了。」
說完,她拿過便當,直接找個角落,席地而坐,揭開蓋子看了看晚餐內容——紅燒肉和小油菜——味道不知道如何,但冷掉的肉都凝出白色了,棠意禮一口都不想動。
沿着米飯格子的邊緣,挖了幾口白飯送入口中,解了飢火,這頓飯就算完成了。
飯盒扔進垃圾桶,棠意禮四處巡視一圈,見沒有問題,這才會返回酒店。
和安妮在行政走廊分別時,她交待:「明早你先去會場,盯着點,我晚點到。」
安妮以為棠意禮是想多睡會,便說沒問題,交給我。
回到房間,剛放下包,荀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一定是保鏢已經給荀朗匯報過了棠意禮的行程。
累癱在沙發上的棠意禮,強打精神摸出手機,點開視頻。
屏幕里,荀朗已經換好了家居服,「你看起來很累,明早不如多睡會,不用去拜訪爸媽了。」
「那怎麼行。」棠意禮爬起來,「我都來南市了,怎麼能不去看看,上一次還是過年,爸因為我發了好一通脾氣,一直沒和解,我畢竟是晚輩,總不能讓長輩先低頭吧。」
這一趟來,她的第二任務,就是去看望公婆。
荀朗和紀南昀父子倆,因為公司交接的事,已經有半年沒說話了,光荀妙雲兩頭說和,也不見起色,棠意禮自覺也有義務,當人破冰人。
穿過客廳,棠意禮把手機支在床腿旁,開始拆行李箱,什麼換洗衣服和護膚品,通通都要找出來。
「反正距離展會還有二十幾個小時,我明早沒什麼事,已經跟媽媽約好過去了,你就別管了。」
棠意禮難得堅定一回,荀朗拿她沒辦法。
「約了幾點?」
「明早八點。」
而這會已經凌晨十二點。
這意味着再過八個小時,棠意禮還要去紀家。
時間拆成分鐘用。
棠意禮忙去洗澡,又捨不得掛電話,便開着視頻,撂在一邊,然後去收拾,邊聊天。
畫面里,只有一陣煙霧,雖然露不出什麼,可平白些夜晚旖旎。
後來棠意禮洗完,窩在床上,反應越來越慢,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沉默,荀朗便知道,她是累得已經睡着。
他對着空曠的畫面里的人,溫柔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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