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林向晚瞳孔微微放大,很快將自己的心態調整過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臨夜這個老熟人。不過,他身側還站着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眼中殺意更盛,仿佛是隱忍着才沒立刻動手。
「好久不見。」臨夜舔了舔嘴唇。
「這就是你沒搞定的那個女人?」旁邊的男人聲音低沉。
臨夜的表情有些微妙,似是恐懼,又似嘲諷,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你行你上。」
話音剛落,臨夜就被那個男人一拳給捶了出去。男人的拳頭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凌厲的軌跡,與臨夜的身體相碰,發出沉悶而震撼的撞擊聲。
這一擊,根本沒有要留餘力的意思,像是一顆出膛的炮彈,無非就是避開了要害。
臨夜捂着胸口躺在地上艱難呻吟着,男人卻只是輕飄飄看了他一眼:「廢物。」
林向晚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沒讓自己往後退。她還記得四年前她和臨夜打鬥時處於下風的情況,雖然這四年她都在好好學習,但她遇上的是鎮魂塔的妖,這讓她很難有底氣覺得自己可以逃過一劫。
男人往前踏出半步,廢話也不多說,便朝着林向晚的方向飛奔而來。
林向晚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腰部,那裏有丹部給她準備的法器,平日裏化作腰帶,遇緊急情況可以當成長劍來使用。
當初看到江淮川能帶到《重回》的法器,她就羨慕得不行,加入特殊部門以後,她就找着丹部的人軟磨硬泡。她也算是有過光鮮履歷的成員,所以丹部在打了申請以後,特地破例給她做了把法器。
過道里的光忽暗忽明,林向晚手持長劍,劍身閃爍着幽幽的藍光,仿佛蘊含着無盡的力量。
「哐」地一聲乍響,林向晚手中的長劍與男人的手掌撞在一起,湊近了她才發現,男人的手已化作爪,妖氣也隨之四溢開來。
這不妥妥的就是妖嘛!
對付一個千年老妖都夠嗆了,更何況是對付兩個。
林向晚心中忐忑,眼中卻只剩堅定的光芒。她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她不可能無緣無故被挪動到一個新的地方,只有可能是陳洄說的對沖世界!
《重回》果然沒有放棄它的野心,就是想要毀了這個世界。
男人倒退兩步,一聲咆哮過後,化作猛虎再次襲來。
龐大的身軀在狹窄的通道里顯得格外恐怖,它露出鋒利的獠牙,仿佛要將眼前的人撕成碎片。虎妖巨大的爪子划過空氣,帶起一陣風浪。
林向晚緊握長劍,身形如鬼魅般閃躲着虎妖的攻擊。每一次劍與爪的碰撞,都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激起一片火花。
「吉衛,你不是說她好對付嗎?這麼磨蹭。」邊上傳來臨夜的攛掇聲。
林向晚很想罵人,這是嫌她死得不夠快?她抿了抿唇,再次對上虎妖的正面攻擊。
哪怕她的身法再怎麼靈動,面對吉衛的迅猛的攻勢還是有些吃力,逐漸顯露疲態。
反觀吉衛,倒是越戰越勇,一時間勝負的天平發生了傾斜。
虎妖表情猙獰地撲上前,它的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最後嚴嚴實實地堵住了整個通道。
林向晚的劍三番兩次落在它身上,血在流,可它毫不在意,甚至因為受傷而更顯激動。
吉衛又是一掌落下,打飛了林向晚手中的長劍,在劍脫手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猛地瞪大,似是不可置信,自己居然這樣輕易就被奪了法器。
走神的片刻,林向晚便覺得不妙,儘管她迅速調整好心態,卻還是沒來得及逃脫,被吉衛結結實實拍到了牆上。
「嘶」林向晚落在地上,倒吸了一口冷氣。
護身符雖多,但在吉衛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
難道她就要命喪於此?這不科學!
林向晚額頭冒着冷汗,整個人躺在地上微微顫抖,受到重創的胸口仿佛碎裂一般,每一次呼吸都伴隨着劇烈疼痛。
「嗷」得一聲後,遮擋着光線的龐大身體似是消失了。
啪嗒——啪嗒——
兩道腳步聲響起,朝着她走了過來。林向晚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艱難地後仰脖子,試圖看清走過來的身影。
「嘖。」臨夜咂了咂嘴。
「你不是說不好對付嗎?」吉衛冷冷一笑。
「你和我一個戰五渣比?」臨夜瞥了他一眼。
兩個人上一秒還像是內訌要吵起來,下一秒又開始和諧無比。
「別廢話了,趕緊把人處理了。」吉衛催促道。
林向晚眯着眼睛,看到臨夜靠近。那一刻,世界仿佛靜止了。心跳聲在耳邊急促地迴蕩,如同戰鼓的擂動,讓她無比清晰地認識到,死亡在靠近。
內心的恐懼被無限放大,還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不甘。
靈光乍現,林向晚低聲輕咳了兩下,囁嚅着唇瓣:「了不得啊,你們竟然在特殊部門也有人。」
臨夜蹲下身體,微微揚眉:「哦,你說那個叫什麼亭的?他可不算我們的人。」
林向晚又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血來。
她剛剛就在想,對沖世界是怎麼實現的,是偶然還是必然。不過,既然臨夜和吉衛都是衝着要她性命來的,那肯定就是算計好了。
要知道,特殊部門的安全系數不容小覷,他們這樣大大方方「闖入」特殊部門的地界,只可能是因為他們有後招能保證不被發現。
另外,他們是怎麼對她進行精準定位的呢?
這麼一聯想,她腦海里第一個划過的便是靳蔚亭打來的電話。
靳蔚亭在確認她什麼時候回特殊部門,而且,靳蔚亭也有能力消除房間裏的妖氣。
在臨夜開口前,林向晚還不那麼確定內鬼是誰,如今,事態已然明了,甚至連許多她不曾想通的環節也能相互印證。
她和陳洄第一次失聯以及被困在《重回》時,就是和靳蔚亭一起進入遊戲;
和靳蔚亭一起遊戲時,她曾在副本里察覺到不知名的鬼氣,那恐怕是他的手段;
她明明告訴靳蔚亭不要再讓玄門人進入遊戲,但當她從遊戲裏出來時,玄門之人已經開始了他們的調查;
在調查陳娟的案子時,靳蔚亭借着謝山受到威脅的藉口讓她趕回來,讓她暴露了瞬移符,而那時謝山的態度分明是遊刃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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