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起來是吧,不想我好過,我tm的弄死你。」
連續抽了十幾鞭子,老人後背已經血肉模糊。
猙獰的血痕爬滿了整個後背,扭曲可怖。
可那名監工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丟下長鞭,拔出腰間短刀,眼神陰冷的朝着老人走了過來。
周圍一群人並沒有上前制止的打算,而是興致勃勃的看着這一幕。
甚至唐蓮還從他們臉上看見了期待的神情。
看着不斷靠近老者的監工,唐蓮正準備說兩句,可身旁荀趣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朝着他輕輕搖頭。
「你管不了的。」
荀趣壓低聲音。
「可也不能就這麼看着他們把人打死吧。」
唐蓮眉頭緊蹙,那個老者很明顯是體力不支,讓他休息一下就行。
可這群傢伙似乎根本沒有這個意思,甚至還要殺了他。
「現在還不到休息時間,這裏的規矩就是這樣,你要是插手,這群傢伙心情好就是埃頓鞭子,要是心情不好很有可能直接就把你丟進熔爐里了。」
「明哲保身,你不是救世主,救不了他們。」
荀趣搖了搖頭,光是這兩個月里這一幕上演了十幾次,死在他面前的都是好幾個。
就是這麼一猶豫,那邊監工已經走到了老者身邊。
老者渾身顫抖,雙手撐地,顫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
然而監工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手腕翻動,短劍閃過一道寒芒,瞬間劃出,噗嗤一聲扎在了他的後背上。
「啊!!」
老者瞬間繃直了身體,悽厲慘叫。
「哈哈哈,老傢伙,現在站得起來嗎?」
噗嗤!
監工又是一刀扎在後背,臉色陰狠,沒有絲毫停手。
一刀又一刀,數個眨眼間,就已然滿身刀口。
慘叫聲戛然而止,老者倒在了血泊中,鮮血染紅了地面,更染紅了這名監控的雙手,可他卻並沒有殺了人的負罪感,反而一臉冷漠看向四周。
「還有人想要挑戰我們的權威嗎?」
周圍勞工們紛紛縮回脖子,低着頭,不再往那邊看。
膽子小點的更是立刻轉身又開始了搬東西,連看都不敢看。
「走吧,再看下去倒霉的可就是我們了。」
荀趣嘆了口氣,拍拍唐蓮的肩膀,轉身準備接着搬東西。
唐蓮皺着眉頭,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又看了看周圍冷漠的勞工們,感到一陣心悸。
這些人好像對眼前這一幕已經習以為常了。
沒人感到害怕,也沒人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
難道他們就不怕自己也會有這一天嗎?
「怎麼,小子,你對我有意見?」其餘人都走了,唐蓮站在原地瞬間變得扎眼起來,監工的視線也落到了他身上,冷笑着說道。
這小子是新人吧。
唐蓮抬頭,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右手下垂。
「長官,長官,誤會了,他沒這想法,絕對沒有。」
「就是沒見過這個場面,所以被嚇到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把他當個屁放了吧。」
「我這就帶着他馬上去搬東西,這小子年輕,很能搬的,咱們任務這麼重,這種年輕人死了可惜了。」
就在氣氛陷入到尷尬的時候,荀趣去而復還,朝着監工不斷彎腰道歉,滿臉堆笑。
一邊拉着唐蓮往後退,不停給他使眼色。
監工並沒有多說什麼,冷眼看着兩人離開。
一直到唐蓮他們回到廢品區又開始搬那些破舊鎧甲視線也沒有挪開。
「怎麼,這個新人惹到你了?」
一個侍衛走過來,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唐蓮。
後者微微一笑,「這小子有點意思,我在他眼睛裏看不見該有的畏懼和恐懼。」
「哦?那你看見了什麼」
「殺氣!」頓了頓,他收斂起了臉上笑容,神情有些凝重,「剛才那瞬間,這小子身上有殺氣隱現,手上沒兩條人命不可能有這個眼神。」
「他殺過人?」
這名侍衛驚訝的看着唐蓮。
「呵,殺過人又怎麼樣,進了這裏,是龍得盤着,是虎也得臥着,既然他不出手,那我就給他來點特殊照顧,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不用針對他,他旁邊那個跟他關係不是挺好嗎,這傢伙我知道,在這裏待了兩個多月了,上面不久前剛下了指示,找機會把他解決掉。」
「哦?那就正好趁着這次機會解決了他。」
。
唐蓮他們一直搬到了半夜,中間放了一次飯,是那種難以下咽的草窩頭,幹得能拿來砸核桃的那種。
嬌生慣養的唐家二少爺當然吃不下這個東西。
可旁邊的這些人卻狼吞虎咽的就吃完了。
「終於結束了,又過一天,二兩銀子到手了。」
躺在一個犄角旮旯,伸展身體,荀趣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你都來兩個多月了,攢了不少錢吧,還不走?」唐蓮坐在他旁邊,看着一臉疲憊的荀趣。
「快了,最後十天,做滿三個月,然後我就離開。」
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笑容,將疲憊都掃開了幾分,坐起來看着唐蓮說道。
「我都想好了,拿着這筆錢回大武,去涼州城。」
「在涼州城裏開個小店,做點生意,到時候再把老娘和慧兒接到涼州,這日子不就好起來了。」
說到這裏,唐蓮看見他臉頰上有着一抹紅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唐蓮聽着他的話,咯噔一下。
去涼州城開店做生意?
「老弟,到時候來照顧老哥的生意,放心,你來我絕對給你打折,打骨折的那種,哈哈哈。」
看着唐蓮臉上的驚訝,荀趣還以為他是被自己的規劃給嚇到了。
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爽快的說道。
畢竟涼州城是大武西北區域最大、最繁華的一座城了。
那裏物價高昂,別說是開店了,很多人一輩子連去都沒去過。
「好,要是我還能回去的話,到時候我一定來捧場。」
唐蓮面色古怪的說道。
別的地方可能自己還會考慮一下,但是在涼州城,那就是順便的事。
兩人又聊了一些家常里短,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討論關於這座鐵礦的話題。
沒多久,疲憊感襲來,先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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