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倒計時
「不會了。」
溫珣將她攬入懷中。
「以後不會了。」
他輕輕嘆息一聲，似是在怪自己沒能更早地認出她來。
梁頌宜撫着他的背脊，無聲地安慰。
「那邊是不是有兩個人啊？」
操場上，有人指着他們的方向。
「小情侶吧，都抱一起了。」
「帥哥美女誒，來學校回憶青春嗎？」
「我怎麼看那個女生有點眼熟，好像在哪看見過。」
「有嗎？太黑了，我看不太清。」
梁頌宜連忙退出溫珣懷裏，偏過頭，用頭髮擋住自己的臉。
「快走，不然等下走不了了。」
她拉着溫珣的手跑下觀看台，從操場邊上的一道小門溜了出去。
跑遠了些，才漸漸停下來。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們好像不知道跑到哪裏來了。
這是條縱深的河邊小道，兩邊栽着鬱鬱蔥蔥的樹木，月光只能從樹葉縫隙之間鑽進來，斑駁地灑在地上。
夜色已暗，沿路的路燈都亮起了昏黃的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斜長。
梁頌宜四下環顧。
「我們這是在哪兒？還在學校里嗎？」
她有點懵了。
「嗯，這條河是在學校後面的，沿這條路一直往前走應該能走出去。」
溫珣反手握住她的手，緩緩收緊。
「但我們可以再待一會兒。」
他自私地不想回去。
回到小屋之後，就會有其他人。但現在只有他們兩個，這樣就很好。
梁頌宜側頭看他，眉眼微彎。
「好，那就再待一會兒。」
兩人沿着河邊小道慢悠悠地走着，直到走累了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休息。
梁頌宜仰頭，望着點綴着繁星的夜空。
「還有兩天。」
她輕聲道。
「就要結束了。」
溫珣凝着她的側臉，目光一瞬不瞬，「嗯，等結束後我們就回家。」
梁頌宜失笑。
回頭嗔了他一眼。
「我都還沒答應呢，你就這麼肯定我會跟你回家？」
她眉梢挑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起了逗弄的心思。
卻不見溫珣面上有絲毫的慌張。
唯獨握着她的手更緊了些。
「那我跟你回去。」
他眼神鑑定執着。
「我跟着就好，這次讓我來。之前你等待的那些時光，換我來。多久都沒關係，只要你肯讓我在你身邊。」
「不要。」
梁頌宜搖搖頭。
溫珣一急，「歲歲」
「不要等，」
她堵住他的話口。
「我們浪費了太多時間了，溫珣，我不想再浪費一分一秒了。」
溫珣眼眶微熱，喉結滾動，悶悶地『嗯』了聲。
目光繾綣地在她臉上流連着，似是怎麼也看不夠。
光線昏暗，似是給她攏了層朦朧的霧，讓他想窺探其中。
視線緩緩下移，眸光漸深。
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
「歲歲，現在也不算在學校里了。」
他說。
梁頌宜：「嗯？」
尾音上揚，有些疑惑。
「所以、早戀一下也沒關係吧。」
？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唇瓣貼上微涼。
晚風和煦，耳邊是風吹樹葉的簌簌聲，和着水流聲。
為夜色，添了幾分旖旎和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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