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長看向信件,繼續念道:
「近年,我成功突破了光刻機的桎梏。」
「光源,物鏡,浸液,光刻膠等關鍵零部件已全部攻克。」
「這份圖紙,還望你收好,送予華夏。」
「華夏從來不缺少製作的技術,而是缺少知識。」
「現在這份知識,我帶回來了。」
說到這裏,審判長突然發現,在信封之中,還放着一個白色的圖紙。
展開一看。
赫然是光刻機的全部知識圖紙!
囊括了光刻機的所有精密步驟,還有突破更細緻光刻機的製作知識!
這一幕結結實實的讓周圍所有人都看到了。
「光刻機圖紙?我的天,這是光刻機圖紙!」
「有什麼好值得興奮的?他早就把這份圖紙先送給他的鷹醬爹用了。」
「給我們的,不過是已經用過的圖紙罷了!」
「說的也是,在信上都如此惺惺作態,真是令人作嘔!」
「還說華夏缺少知識,他把知識給帶回來了,這算什麼?」
「先把知識送給他國,讓他國研究透徹了才把圖紙拿出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有多愛國呢。」
周圍無數人對此鄙夷,看向徐文皓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厭惡起來。
連在信中都如此假仁假義,現實中豈不更是恬不知恥,惺惺作態?
但徐文皓備受這些指責,臉上卻仍然一點表情都沒有。
仿佛自己就是個局外人一樣。
周圍的人看到徐文皓的表情,心裏更是窩火。
此時不光在場的人情緒激動,網上直播的彈幕更是直接遮住了畫面。
網友們義憤填膺,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
「華夏缺少知識?怎麼,在他鷹醬爹的洗腦之下言語也要攻擊同胞是吧?」
「華夏從來不缺少知識!也不缺少人才!但現在的人才卻不斷往國外跑,這才是華夏的悲哀!」
「與其說是華夏的悲哀,不如說是人性的悲哀!」
「時代的進步之下總會冒出蛀蟲的,徐文皓不過是最大的那隻而已。」
無數人因這段話而感到憤慨。
即便是徐文皓拿出了光刻機的圖紙,也沒有一個人覺得興奮。
而是恥辱。
活脫脫的恥辱!
拿出別人用剩下的東西,拿出來說是回饋祖國?
這種行徑,只會讓人噁心!
法庭之上。
審判長也對此嗤之以鼻。
他冷冷的看着被告席上的徐文皓。
本身他作為審判長,不應該在法庭之上升起個人情緒。
但眼前這個男人,卻讓他無比的厭惡,恨不得直接宣告直接開始審判。
「這書信還有讀下去的必要嗎?」
「直播給全華夏的人看,不是在噁心華夏人民嗎?」
「說得對!這種人直接處以極刑就完了,讀他這些噁心的言論幹什麼?」
場上不少人躁動起來,對徐文皓書信上的話深感不滿。
「繼續看。」
就在這時,陳漢升沉聲道。
他的開口,讓全場都安靜了。
「不繼續看,怎麼能挖掘出他更多叛國的證據?」
「難道要讓世人都蒙在鼓裏,讓這種惡人只判十五年就夠了嗎?」
陳漢升語氣冰冷,宛如冰凍三尺。
「陳將軍說得對!這裏面一定有他勾結外國的更多證據!」
「他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就該讓這種惡人的罪行為全華夏所知!」
「不該因為厭惡而選擇拒絕直視!」
「我們應當直視,應當批判,應當讓惡人受到應盡的懲罰!」
不少人振臂一呼,支持陳漢升。
許多記者紛紛將鏡頭給到徐文皓。
而徐文皓的表情始終如一,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
仍舊是平靜如水。
但這副表情在廣大人看來,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好了,肅靜。」
審判長輕咳一聲,將設計圖紙放在一邊,繼續讀道:
「華夏缺少知識,不是我在危言聳聽。」
「想要造出光刻機,對於華夏來說不是難事,因為華夏不缺少技術。」
「但卻掣肘於這些知識產權都在國外。」
「必須要有人來打破這個桎梏,讓華夏徹底擁有屬於自己的光刻機。」
「需有人付吾輩之韶華,耀吾輩之華夏!」
看到這裏,許多人愈發覺得噁心。
愈發覺得這字裏行間都是令人作嘔的氣息。
「這話說的,好像他真的為華夏做了什麼似的。」
「他的韶華,不是都給了他的鷹醬爹了嗎?」
「或許寫這封信的時候,他還沒被金錢迷失了雙眼吧?」
「我記得,鷹醬國為了獎勵他的6納米光刻機研發,給了他十億美金的獎勵吧?」
「嘖嘖,誘人的數字啊,誘人到讓一個天才,都沉淪於此!」
審判長示意安靜,繼續念道:
「念婷,吾妻啊,我的摯愛。」
「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但希望你能明白。」
「明白我的不辭而別,明白我心中之志。」
「曾幾何時,你寫信問我是否愛你。」
「我的回答是,我愛你,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遠勝愛我自己。」
「縱使海枯石爛,縱使天崩地裂,我都不會忘記愛你。」
「但」
「七尺之身既已許國,難再許卿。」
「吾妻,望珍重,待歲月靜好,山河無恙,你我皆安。」
「徐文皓。」
讀到這,審判長停下了。
第一封信,念完了。
這只不過是一封再普通不過的家書。
字裏行間,滿滿當當都是對顧念婷的思念之情。
七尺之身既已許國,難再許卿
這句話的出現,縱使人們對徐文皓再痛恨,心中都是一陣刺痛。
「或許寫下這封信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一心為國的人吧。」
「可惜啊,墮落成了現在這樣,為了錢財,已經忘記了自己昔日的誓言。」
「他對顧院士的愛,是真的」
一些聲音,慢慢在人群之中傳開。
分明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文字,裏面卻充滿着親情的力量。
這份力量,讓人即便置身事外,也心生共鳴。
但很快,這種言論便被壓下去了。
「他對顧院士的愛是真的?扯什麼?」
「只不過是信上寫的而已,你們就信?他如果真的愛顧院士,會自己孩子都十歲了都不回來看一眼嗎?」
「他正在忙着在鷹醬國數錢呢,哪有空回去看糟糠之妻?」
「聽說他還和鷹醬國不少科研員有一腿,這些事難道是空穴來風?這個泯絕人性的惡魔說的話怎麼會有人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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