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置在家已經好幾個月了，秦南風開始變得頹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舒殢殩獍原本一張帥氣乾淨的面容邋遢不堪，還張滿了小鬍鬚。
一根接着一根的香煙，讓他徹底麻痹了自己。
房門砰地一聲被人踢開，一道尖銳的嗓音破空而出，響徹整棟房子。「秦南風，你搞什麼鬼？不出去找工作，整天呆在家裏，算是怎麼回事？」
那聲音的出處，正是秦南風的母親。
秦南風循聲望去，然後又掉回頭，繼續抽煙喝酒，根本沒當回事兒。
「你…你連媽的話都不聽啦？」秦母似乎被兒子的態度給激怒了，說起話來都有些哆嗦了。
「就因為太聽你的話，所以我才痛不欲生…」他低聲吶吶的說道，心中對這個母親再無以前的尊敬。
秦母聽他小聲的說着什麼，卻又聽不大清楚。「你唧唧歪歪的在說什麼？是不是又在怪我壞了你的姻緣，啊？」
秦南風的沉默，在秦母的眼裏，便是默認。
「哎喲…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居然生了這麼個不孝子！不賺錢養家也就罷了，還指責我這個當媽的不是，哎喲…我不要活了…」秦母這一鬧起來，就沒完沒了。
在樓下看電視的秦雯雯聽到樓上的動靜，也跟着上了樓。「南風，你怎麼又惹媽生氣了？媽也是為了你好…」
「別來煩我。我想安靜一會兒都不行嗎？」秦南風實在受不了這母女倆的連番轟炸，心底的怒火正在燃燒。
秦雯雯見一向溫吞的弟弟，居然敢這麼大聲的反駁她的話，頓時也上火了。「你還有理了，啊？整日喝的爛醉，也不知道出去找工作。媽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嗎？再說了，當初拆散你們，也不是媽的錯。誰叫那個孫瑾瑾一直不肯透露家底，瞞着我們所有人。是她自己不對在先，你現在這副鬼樣子，做給誰看啊？！」
「是，我是有錯。那你呢！」秦南風紅着眼睛從地上歪歪倒倒的爬起來，對着秦雯雯吼道：「你比我好多少？自從中專畢業之後，你又為家裏做過什麼貢獻？整日只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除了逛街就是在家看電視。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南風…你居然這麼說我？你也不想想，當初要不是我輟學了，你哪來的錢上大學，啊？現在倒好，居然敢這麼擠兌我！媽，你看他…」
秦母也覺得兒子說的話太嚴重了，於是在一旁幫腔。「南風，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姐姐？當年要不是她，哪有你的今天？做人要知恩圖報…」
「哼…知恩圖報。你們拿着這個由頭，從我和瑾瑾手裏弄了多少好處，要我一一列舉嗎？這麼多年來，就因為我念着這點恩情，所以對你們可謂是百依百順。可你們呢？自從我大學畢業之後，你們為家裏掙過一分錢嗎？還不是我拿工資養活你們！」
「就你那點兒工資，你也好意思開口？」秦雯雯冷哼，不以為然。
她這話，無非是火上澆油。
秦南風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大聲反駁起來。「我的工資是少，可我一分不留的都給了家裏。你呢？這幾年，你賺過多少錢？」
「我以前在外面打工，也賺了錢啊…」說起這個問題，秦雯雯就有些底氣不足。
在外面打工的確賺了不少，但她大多都用在吃喝玩樂上面了。而且，那時候她談了個男朋友，長得小白臉兒，卻好吃懶做。她的工資，都貼給那男的用了。後來，那男的把她甩了，她就從此一蹶不振，然後傷心地回到了老家，再也不想出去打工了。
如此一來，她就成了一個閒人。
秦母見他們姐弟倆吵個不停，便勸道：「南風，你少說兩句吧。你姐姐也是沒辦法，如果找得到工作，她會呆在家裏？」
「我看她是沒打算找吧？四肢健全又有一定的學歷，怎麼可能找不到事情！去餐廳洗盤子，也綽綽有餘了。」秦南風依舊冷冷的瞪着這母女倆，心裏怨憤難平。
想着前幾日，無意中遇到瑾瑾。
她比以前更加的風姿動人，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女性的嫵媚。臉上也一直帶着笑容，看起來過得真的很不錯。他很想上前去打個招呼，可惜人家有老公陪，還帶着孩子，他忽然就望而卻步了。
看着一家子在一起的和諧畫面，他就在心底暗嘆：如果當初他們沒有分開，是不是也像現在這般幸福美滿？
一絲苦笑溢出嘴邊，他恨恨的搖了搖頭烽煙無盡。
就算當初他沒有提出分手，最後瑾瑾還是會離開他的吧？她值得更好的男人，不是嗎？就他家人的這種素質，她能忍受那麼長時間，也算是很難得了。
「秦南風，你欺人太甚！那些事情是我能做的嗎？我看你是瘋了吧！」秦雯雯的火氣也被挑了起來。
秦母也責怪的看了兒子一眼，依舊站在女兒這一邊。
秦南風懶得理會她們。他現在是明白了一個道理，跟這些毫無自知之明的人講道理，完全是自討苦吃。
「你倒是說話啊…我知道，你怪我們拆散了你跟那個孫瑾瑾。可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也敢去攀交人家唐氏集團的千金，孫將軍的養女！要錢沒錢，要權力沒權力，你拿什麼跟葉展翊去爭？」
秦南風本就傷心後悔的要死，秦雯雯還雪上加霜的大放厥詞，他如何受得了？
「你給我閉嘴！當初，要不是你們狗眼看人低，處處給她難堪，她會那麼輕易的放棄我嗎？我是她的初戀，初戀你們懂嗎？初戀對一個女孩子是多麼的刻骨銘心。可就是你們百般刻薄人家，言語上辱罵，讓她寒了心！瑾瑾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嫌貧愛富。她當時對你們什麼態度，你們捫心自問。自己想要攀上高枝，卻錯吧珍珠當魚目。哈哈哈…」說道氣憤之處，他反倒大笑起來。
秦母和秦雯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面部肌肉都有些扭曲了。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怪我們，是不是？你自己就沒有錯嗎？」秦雯雯不服氣的吼道。
「我是有錯，大錯特錯！我就不該任由你們欺負她，不該為了什麼狗屁的孝道和恩情，一次次容忍你們的謾罵羞辱。呵呵…」
「你…」秦雯雯氣得快要吐血，整個人發瘋一般的衝上前去，朝着秦南風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秦南風的臉上印上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秦雯雯在打完之後，整個人就懵了。而秦母更是驚愕的張大嘴，半天合不上。秦南風扶着牆站起身來，冷冷的看着這對貪婪自私的母女。「你動手打我？」
「南風，你別跟你姐姐生氣，她只是…她只是氣糊塗了…」秦母一邊心疼兒子，一邊又不忍女兒被罵。
秦南風揮開母親的手，冷冷的說道：「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呵呵…好吃懶做就罷了，還學了一身的惡習。居然還跟自己的親弟弟動了手，很好啊…」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媽…」秦雯雯見事態嚴重，忍不住往母親身後躲了躲，生怕弟弟又給打回來。
秦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媽，我有今天，都是你們逼的。本來，我可以有個很溫柔賢惠的妻子，會有個穩定的工作，可是這一切，都叫你們給毀了！」他喃喃的開口，將心底最深處的聲音發泄了出來。
秦母瞪大了眼睛，嘴巴里都塞得進去一兩個雞蛋了。「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跟我說話，啊？什麼是我們害了你，你…你真是…太不懂事太沒良心了！我孤兒寡母將你拉扯大，容易嗎？到老了，居然還要受你的嫌棄！」
「這叫什麼世道啊…哎喲，恩將仇報啊！」
母女倆一唱一和的，又是捶門又是跺腳的，讓人煩躁不已。
秦南風冷眼看着她們鬧，也不去安慰兩句。反正他該做的都做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她們還是這副態度，那就怪不着他了。
「你們覺得我礙眼，是嗎？好，我這就走，好叫你們母女倆過得舒心。」說罷，他連外套都沒穿一件，就匆匆的下樓。
然後，是巨大的門撞擊門框的聲響。
「媽，你看他…」秦雯雯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一個勁兒的將所有的錯都往自己的弟弟身上推。
「這些年，真是白疼他了！」
秦母微微愣住，良久之後才嚎啕大哭起來。「哇…我怎麼這麼可憐，年紀輕輕就死了丈夫，好不容易把兒女拉扯大，結果…結果落得這副下場。我以後要怎麼活呀…」
秦雯雯撇了撇嘴，暗道：反正你年紀大了，享不了幾年的福了。可我還年輕啊，若是沒有了經濟來源，她要吃什麼，拿什麼來跟那群好姐妹比啊！
秦南風這一走，就真的沒有再回來。
眼看着家裏沒有錢了。秦家母女就有些着急了。
「雯雯啊，要不…你出去找找你弟弟，跟他陪個禮道個歉，也許他消了氣了，就肯回來了…」秦母想起昨晚信貸公司催她還錢的電話，就有些不安。
秦雯雯嚯的一下子站起來，說道：「憑什麼讓我道歉，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是他自己負氣出走的，關我什麼事。」
「要不是你那天打了他一巴掌，他能氣得離家出走嗎？」秦母見女兒也不聽她的話了，心裏更加的煩躁。
秦雯雯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的，哪裏肯受這個氣，於是轉身就要上樓去睡覺。「要找，您自己去找。我還得回去睡我的美容覺，晚上還有聚會呢！」
「吃了就睡，你是豬啊！秦雯雯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下去，我可不會再給你生活費了！要買衣服，自己掙錢去！」
「媽，你太過分了！我不就是…不就是兩年沒工作嘛，用得着這麼寒磣我嗎？這麼些年來，我不也孝敬了您不少東西嗎，您這話也說得出口？」
母女倆怒目相視，誰都不肯低頭。
「反了你了，居然敢跟我討價還價。你給我的那些東西，都是你不要了的。現在倒好，拿那些破爛貨來邀功了，哼！」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沒見過您這樣不要臉的！」情急之下，秦雯雯連不要臉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
秦母頓時氣得要吐血。「你這個死丫頭，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秦雯雯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索性一咬牙，吼了回去。「我說你得了便宜還賣乖！說你不要臉，怎麼了？」
「我不要臉？我…我打死你個小王八羔子…」秦母實在是氣急了，操起手裏的東西就向她扔了過去。
秦雯雯躲避不及，被一個煙灰缸砸到了肩膀，噗通一聲就撞倒在了樓梯口。「啊…你居然用煙灰缸砸我！」
「我不光砸了，我還要打死你個不孝的伢子！」秦母性格很是彪悍，秦雯雯的那一身本事都是跟她學的。
於是這彪悍二人組，一言不合，就扭打在了一起。
不一會兒，秦母的臉被抓花了。又過了一會兒，秦雯雯的額頭被撞破了。只聽見一片鬼狐狼嚎，哀鳴不止。
隔壁的鄰居聽到響動，都不由得鑽了出來往屋子裏打探。
「這又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他們家哪天安生過了？」
「說的也是…嘴巴刻薄也就罷了，人品也不怎麼樣…」
「聽說她家兒子被逼的離家出走，而且連工作都找不到呢，真是可憐啊！」
「是啊…那小秦小時候多優秀的一個人啊，愣是被她們影響了！」
四周的鄰居，對秦家母女倆的個性都極為了解，故而屋子裏動靜再大，也沒有人進去勸一勸，任由她們鬧着。
後來，還是有一家受不了了，這才撥了110，讓警察來制止她們的惡性。
當警察趕到的時候，發現屋子裏一片狼藉，放佛遭了盜賊似的。而秦家母女滿身是傷的癱倒在地上，惡狠狠的看着對方。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知不知道已經擾民了？」警察同志還算客氣，只是稍微呵斥了兩句。
誰曾想到，秦母那彪悍的個性立刻爆發了。「我們自己家的事，關你們屁事？是誰報的警，啊？吃多了沒事幹是吧！」
「怎麼說話呢！」民警同志大喝一聲，阻止她唧唧歪歪下去。「有人報警了，你們還不肯認錯，啊？你以為這只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嗎？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別人還要休息呢。有沒有素質啊？」
「你說什麼…媽，他居然說我們沒素質？！」到了這會兒，秦雯雯倒是想起自己的母親來了。
秦母聽了這三個字，也是火冒三丈。於是不管身上的傷，潑婦一般的又站起來罵道：「你說誰沒素質呢，啊？我告訴你，我兒子可是政府上班的武煉巔峰。別以為你們是警察就了不起，我告訴你…。我們秦家也是有背景的！」
民警不怒反笑，對着這不講理的婦人說道：「政府有人，是吧？來來來，把他們的電話統統要過來，我們一個一個挨着打！」
秦母見他們沒有像預期的那般畏懼，反而這麼大方的要電話號碼，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別以為你們是警察，就可以欺負老百姓…這可是法治社會，小心我找報社曝光你們！」
「喲，還懂法呢。不錯不錯啊…」那民警不屑的瞥了她們一眼，繼續說道：「那你也應該知道，環境噪聲污染防治法吧？」
「我們怎麼就噪聲污染了？」秦雯雯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服氣的吼道。
「小梁啊，給她們測一測這聲音的分貝，看看是否超標。嗯，這屋子的損毀程度也一併拍照，然後回去諮詢專家，看看什麼樣的打擊力度才會造成這副模樣。還有就是，打擊強度所造成的噪音是多大…」那民警不緊不慢的指揮着手下，一點兒都不懼怕這樣的潑婦。
秦家母女倆這會兒有些傻眼了。
經過他們這一提醒，她們才發現，屋子裏亂成什麼樣子。原本溫馨舒適的環境，如今看來是滿目蒼夷。
「哎喲…我的大彩電啊，那可是新買的…你個死丫頭，你居然敢給我摔了！」
「我這套茶具好幾百塊錢呢…」
「光說我，那你呢！我這雙涼鞋還不是專櫃買的，你就給我扭斷了…」
民警們面面相覷，真是服了這一對母女了。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檢討自己的錯誤，依舊只知道埋怨對方。看來，這家人還真是像鄰家們所說的，毫無禮義廉恥。
「你們鬧夠了沒有？」帶頭的警察終於受夠了她們的胡鬧，於是大喝一聲，阻止她們繼續吵下去。「再吵下去，就跟我回警局去吵個夠！」
母女倆這才癟了嘴，但臉色卻依舊難看。
就在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突然從門外闖進來幾個不太友善的大個子。「哪一個杜雲袖，出來一下。」
秦母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反射性的轉過頭去。「我…我就是。」
那幾個人見有警察在這裏，倒也還算規矩。直接將手裏的借據拿了出來，問道：「你在我們公司借的錢，已經到期了，打算什麼時候還啊？」
秦雯雯一聽母親借了錢，頓時氣焰萎靡了不少。
母親好打牌，她是知道的。而且十打九輸，很少有贏錢的時候。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母親的牌癮居然這麼大，還像信貸公司借錢，那利息可是很高的啊！
「我…我不是說過，明天給的嗎？」秦母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
借錢這種事，拿到明面上來說，真是丟人啊！秦母是個愛面子的，自然是羞得面紅通紅。
有個小民警見了這一幕，不由得調侃道：「喲…還學人家借高利貸啊？」
「明天，明天什麼時候？」那群人高馬大的人往門口一橫，開門見山的追問。
警察們在一旁，也沒有阻攔的意思。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他們可管不着。秦雯雯見他們一臉兇相，頓時有有些害怕了。要知道，這高利貸要是還不上，恐怕還得拿房子來抵賬。如是房子不夠還賬，那是不是還要拉她去接客來償還？
想到這裏，她就暗暗下定決心，今晚一定要離開這裏。不過，離開之前，她還是先要想好退路，找一些值錢的東西帶在身上。
「媽，我先上樓去了…」秦雯雯溜得倒是挺快的。
秦母結結巴巴的說了個時間，便沒再開口。
警察們照章行事，做完了處理，就開車走了。而那些討債的，問到了具體的時間之後，也懶得理會她，轉身也離開了。
秦母一臉沮喪的坐在地上，不住的哀嚎。「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兒子不管我，女兒又是個沒出息的…這可叫我怎麼活啊！」
周圍的鄰居見她又開始唱苦情戲了，一個個搖着頭走開了。「這秦母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好好地家不要了，學人家賭博借高利貸，不要命了她！」
「攤上這麼一個極品的媽，難怪他兒子氣得離家出走了！」
「他們家不是有個很有能耐的兒媳婦的嗎，怎麼沒見她人啊？」
「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女孩子的確是不錯，又勤快又漂亮，可惜人家瞧不上她的家世，生生的給拆散了…」
「造孽喲！寧可毀一座橋，也不能斷人家的姻緣。她這是咎由自取！」
那些聲音漸漸遠去，但秦母的臉色卻一直暗沉着，黑的跟包公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秦母打着呵欠走出房門，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從昨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她就沒再見到秦雯雯出現過。
起了疑心，她便去女兒的房門口一看究竟。只見秦雯雯房間裏一片混亂，衣服抽屜到處扔的是。房間裏很多擺設，都不見了蹤影。
想到某種可能性，秦母立刻跑回自己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櫃起來。經過粗略的一番搜索，秦母發現不少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
她的首飾盒空了，她的存摺和房產證身份證也沒有了。想到這裏，她的臉色不由得唰的一下白了，整個人也抑制不住的朝着身後倒去。
「你個黑心的死丫頭，養不熟的白眼兒狼！沒良心啊你！我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啊…」
原來，秦雯雯趁着秦母在樓下收拾東西做飯的時候，偷偷地跑到她房間裏，將一些貴重的首飾和值錢的東西都搜刮跑了。
秦母絕望的看着屋頂，整個人一下子放佛老了二十歲。
想着丈夫還在世的時候，他們一家子是多麼的和和美美。那時候，家裏還算富裕，有房子有車。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富大貴之家，但也是小康水平。
可是丈夫過世之後，她又沒有能耐賺錢，只能賣了車子和一些家具，將兩個孩子拉扯大。誰曾想到，最後她只能沉迷於打牌，輸光了不少的東西之後，還被自己的兒女厭棄。
尤其是大女兒，她從小捧在手心裏，給她最好的一切。沒想到，到頭來，她居然這麼對她。那些東西，是她一輩子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啊！
信貸公司的找上門來，自然是收不到錢了。一怒之下，就四處翻找值錢的東西，然後去銀行申請收回這處宅子。
秦母自然不願意將住了幾十年的房子給他們，但打不過人家，罵也沒有用，最後只落得個流落街頭的下場。
很多人會有疑問，她起碼還有幾個親戚吧。但大家想想，她這樣自私的人，能跟人相處的好嗎？
秦家和杜家是有親戚還在，可是平日裏，她只想從人家那裏弄到好處，自己卻吝嗇的像只鐵公雞，還有誰會想跟她做親戚？
如此一來，倒是真的落得個無家可歸的地步了。
離家出走的秦南風自然是不知道家裏的情況的，等到他想通了，氣消了，那也是好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至於秦雯雯大小姐，捲走了母親唯一的財產之後，一直住在好姐妹的家裏，生怕高利貸的把她弄去還債。
好吃懶做又不事生產的她，起初還能有人收留。但日子一長，別人就不想養着這麼一個閒人了，於是紛紛找藉口將她請出了門。
沒辦法，秦雯雯只好去住便宜一點的賓館。但可惜的是，她眼光不怎麼好，認識了一個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男人。
那男人整日拉着她吃喝玩樂，享受人生。還哄着她將金銀首飾變賣，說要自己做生意。結果，遇人不淑，被人把錢財全部騙走了不少，還害她懷了孩子，被迫打胎。
再後來，瑾瑾就再也沒有聽過秦家人的事情了。
又過了好幾年，瑾瑾送兒子上幼兒園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一個長得很像秦母的乞丐，兒子葉君庭還非常憐憫的送了她兩個小肉包。
又過了幾年，瑾瑾生下第三個孩子的時候，秦南風娶了一個合作夥伴的女兒，做了上門女婿。只是，他老婆脾氣比較急躁，動不動就將他罵的狗血淋頭。可是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飯碗，他不得不忍受着一切。
據說秦南風死的時候，還常常在夢中悔悟。說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放棄了一個溫柔嫻淑的女孩子，造成了一生的憾事。
瑾瑾覺得這個傳言有些荒謬，當做一個笑話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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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