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洽談

    「這是我的一位朋友，安公子。」熙王爺為我引薦，「見過安公子。」這位安公子沒有說話，熙王爺帶着其他人退出了內室。看來出價一萬兩請我來雅間的不是熙王爺，而是這位安公子，可他只低頭喝茶，手裏把玩着一枚玉佩，一言不發。搞什麼啊？我只站着不動，心裏盤算着怎麼能夠與他洽談成功，保持清白身，脫離春江花月樓。

    不知過了多久，冰山一樣的臉終於抬眼看我了，擠出個字「坐」，我心裏翻了個白眼，「多謝。」安公子看着我坐下：「你的名字叫……歸莞？」「是。」又是一陣靜謐。她似乎對我並無好感，可又為什麼花重金將我請到他這裏呢？不會只是想請我喝茶把！我正想得入神，一個身影壓過來，我驚慌的抬頭看，不知何時他過到我這邊，欺近我，與我四目相對，我本能的後仰企圖拉遠與他的距離，他注意我的這個動作，冷哼一聲：「你剛剛的表演嫵媚妖嬈，不就是想把自己拍上一個好價錢嘛！一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伺候好本公子，不是你現在應盡的本分嗎？」他話中帶刺，我無力辯駁，鼓了鼓勇氣直起身，深深行了一禮，「安公子，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成全。」他也直起身，示意我說下去，「小女子本不願來這煙花之地，只因家中變故……」說着說着便梨花帶雨，男人嘛！面對眼淚總是會給幾分情面的。「被爹娘變賣到這裏，本來小女子是許了人家的，可是那負心漢競不施以援手，眼看着小女子淪落這煙花之地。」沒錯，我只是將翠兒和春香的悲慘身世融合融合捏到自己身上了。我一邊擦拭眼淚一邊說：「熙王爺和公子都是身份貴重之人，必不會為難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女子。小女子不求其他，只求公子眷顧，贖我出青樓，只要公子肯幫忙，小女子願以命相抵，做牛做馬為奴為婢為公子馬首是瞻。」他忽然眯起了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顧忌什麼，突然他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說：「你的心思本公子知道了，不過這件事本公子要考慮考慮。」說罷，起身離去。留我自己呆坐在那裏不明所以。他這是什麼意思？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就把我一個人擱在這裏了，而且什麼都沒對我做？說不通啊！不過今晚看起來是沒事了，總算萬幸的躲過去了。

    不一會兒，翠兒笑着跑了進來，「姐姐，聽前面的人說熙王爺包了您一個月呢！」一個月？春江花月樓如果有人包場，那麼在包場的期間，被指定的姑娘就不得伺候別人，安公子雖然沒有馬上同意我的提議，但也並沒有拒絕，那也就是說這一個月我哪兒都去不了，只能呆在這春江花月樓里了，他打的什麼算盤？「姐姐，你瞞的翠兒好苦，穿得太……」翠兒臉有些紅，「您的那首曲子是哪裏的，太特別了，連名滿彥城的第一樂師風吟公子都來為您吹笛伴奏，我看，明日您就要名滿彥城了。」翠兒喜笑顏開的說道。原來風吟公子是彥城的第一樂師，怪不得他可以那麼快的掌握《小蘋果》的旋律，果然技藝超群。我忽然想到了錦娘的那個眼神，我問翠兒：「翠兒，你可知錦娘與那風吟公子有何關係？」「知道啊！風吟公子是錦娘早年收的義子，錦娘對這義子好得不得了！風吟公子可不是輕易拿出他的笛子的，據說只在皇帝召見或者國會上才會展露的，姐姐好福氣呢。」翠兒憧憬的樣子讓我覺得好笑，小花痴。不過翠兒的話倒是點醒了我，若一夜成名，勢必會為錦娘帶來不少的好處，如果將來我脫離這裏，也要用到錢。「翠兒，把錦娘幫我找來，就說我有事與她談。」

第八章洽談